4. 礅兽失控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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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舟,他的脸色比昨日红润了许多。

    记忆之中,他这副卧在病床上的样子不占少数。

    上一世,楚一舟将死之时,把一个秘密告诉了她。

    一个很久远却平常的秘密。

    他说,六岁那年,他本该死在山脚之下,被那山狼咬死,却意外被过路的迟深所救。

    迟深一剑斩死了山狼,还给了他一颗灵春丹,保住了他的性命。

    风雪霜寒,整个清旸道都堆满了层层鹅毛大雪。说来也奇怪,都已到了三月,天上还是毫无征兆地下起了大雪。

    那一年的雪下得格外大,迟深背着他在雪中寻了许久,终于找到一间能够住的屋子。

    等楚一舟再次醒来,才发觉自己是被人救了,救他的这个人,还在屋内生了暖火,一身锦衣华服,想必是出身极好的。

    楚一舟动了动,才发觉自己肩上竟披了一件墨服,不厚,却很暖和。他轻咳了几声,颤颤巍巍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小民感激不尽。”

    迟深闻言,回首与他对视,异色的瞳目犹如焰火般夺目。

    竟是魔族!传说只有魔族在夜里眼睛才会像焰色一般发光。

    楚一舟大惊,生生咽下一口气,却再也不敢说话了。

    他从小便听家人说,魔族是个十恶不赦的种族,还会吃人。

    虽然那都是百年之前的事了,现在的妖魔族都与其他族界有同等的地位,却还是被人看低一等。

    迟深对此好像习已为然,他从一个黄色的囊袋里拿出一份干粮,递了过去,道:“吃吗?”

    楚一舟刚开始还以为会是什么生肉块,结果只是一袋肉包子,还是热乎着的。

    他簌簌落泪,含糊地说了一声谢谢。

    迟深摇摇头,闭目养神。

    “公子,你不吃吗?”

    “辟谷了。”

    辟谷了?仙门中人?

    楚一舟歪头,正想问他是否是斐云山上的道友,便听见迟深开口答道:“我是南旻宗的弟子。”

    他敛起脸,突然对自己方才的孤陋寡闻感到羞耻了几分,道:“原来...是仙人。”

    迟深扭过头,看着他道:“你家住哪里,怎么会出现在斐云山下?”

    楚一舟突感一阵酸楚,却仍是笑着,道:“我...本想来这边拣点柴火回家,走着走着便迷路了。”

    “这并不是实话吧?”

    楚一舟一顿,刚想出口反驳,却又流出泪来,哽咽着道:“我...自幼患有心疾,家中实在无力抚养,便把我...”

    抛弃了。

    喉咙里实在是太酸太涩,这三个字他终是咽了下去。

    一旁的迟深闻言,沉默了许久,开口道:“你想修道吗?”

    修道?他这样的人,能够修道吗?

    “我...”

    “我只问你,你想要活下去吗?”

    ...

    楚一舟又咳了几声,这次直接咳出血来,两眼淌着泪,用力地抓着祁樱的手,道:“对不起,师兄骗了你许久。”

    “那次出现在山下,是我同迟深师兄一起密谋的一个计划                                                。”

    “师兄知道你最讨厌别人欺瞒于你,可是...咳咳咳...”

    他命数将近,连同着气息也越来越弱,祁樱就像是抓着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她怎么抓都抓不住,晶莹的泪珠从她脸上滑落下来,她整个玉白的面庞看着都十分惨兮。

    “师兄,五师兄,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怪你!你不要抛下樱子!”

    “我也是后来才知,那一日是樱子的生辰,迟师兄并非故意来迟,只不过是因为我...”

    “还有,很多...樱子,其实迟师兄他...”

    话未终了,那只紧握着她的手却倏然落了下去。

    不远处的窗棂轻动,终是扰了正想歇脚的青鸟。祁樱回过神,才发觉自己的脸庞上多了几分冰凉的水珠,急忙擦去,又小心地关上门,悄然离去。

    其实,她明白的,她明白迟深的身不由己,也知晓他的脾性,只是她明白得还是太晚,太晚了。

    ...

    祁樱去戒律司领了罚令,拿着一把扫帚便开始扫了起来。

    众师门对此都十分惊叹,毕竟午时灵虚殿的大会才散没多久,消息没传得那么快。

    祁樱刚扫完戒律司的门前便开始有了几分悔意。

    仔细想来,自己还是从未受过这般苦,心里还不是几番滋味。

    “呀呀呀,这是谁在这扫地呢?”

    祁樱抬头,闻起身却不见其人,她回首,那人果然轻点了下她的额头,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身着赤红衣,眉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