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芠抬手，对里头喊道:“小二！”

    “来咯！”

    小二肩上挂着一块抹布，“二位吃点什么？”

    委之舟道:“夫人先点。”

    叶芠问道:“小二，你们店有何特色佳肴，可否推荐一二？”

    小二得意道:“要说特色，小店的水晶肉包乃是一绝，每日供不应求，肉质鲜嫩，汁水充足，这不，今儿又只剩最后一份了。”

    “最后一份？”叶芠惊道，“不多做几份吗？”

    “两位是外地人吧，”小二拿抹布擦拭汗液，“我店每日所用猪肉皆是当日宰杀的新鲜货，用完即止，要不怎么说品质上乘呢？”

    叶芠听后对这家店好感倍增，满意道：“既如此，那我便要了这最后一份。”

    小二接过委之舟递来的银两，满脸堆笑地走了，不多时，便见他手托一盘热气腾腾的包子，置于桌上。

    “好香啊。”叶芠食欲被勾起，迫不及待捏起一个包子往嘴里塞。

    “等等。”

    委之舟抓住她的小臂，即将入口的包子停在半空，叶芠疑惑望向他。

    他拈起一个包子闻闻，眉宇微蹙，言道:“这包子有问题。”

    这话听得叶芠心里发毛，“这、何以见得？”

    委之舟将包子放回盘中，“这不是猪肉。”

    “啊？那是什么？”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叶芠心里生起。

    委之舟沉吟片刻，道:“像人肉。”

    闻言，叶芠手中包子猛然落地。

    “你别吓我啊，怎么会是人肉？万一是别的，比如老鼠肉什么的……”

    “不会，”委之舟肯定道，“我对人肉的腥味异常敏感，应该不会出错。”

    多年出生入死，鲜血染就的记忆从未离开过脑海。

    “啊！”

    突闻邻桌人惊呼一声，叶芠心弦微颤，                                                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大叔手捂腮颊，面露痛色，“这啥啊，硬邦邦的，险些把我嘴划破了！”

    委之舟目光落在桌上那被吐出之物，轻叩桌面，温言道:“这看起来像是碎骨头或是没清理干净的蹄角，大概是厨子一时疏忽，漏进馅料里了。”

    大叔怒气稍敛，不满道:“原来是这样，罢了，看在它是老字号的份上，就不计较了。”

    委之舟礼貌笑笑，转身面向神色迷茫的叶芠，向她勾勾手指。

    若是在平日，叶芠定是不予理睬，等着他自己巴巴地跑过来。

    可现在她心里惴惴不安，只得乖乖挪过去，委之舟在她耳边悄悄说:“是人指甲。”

    “什么？”她攥紧衣袖，没成想出来一趟竟碰上这么多凶险事，难怪这凌霄国常年鬼气森森的。

    她略一沉思，目光转向委之舟，“要不……去后厨看看？若是证据确凿，我们立刻回去告诉凌相宜。”

    委之舟眼神扫过楼上小二穿梭的身影，“后厨应是在东侧，这食肆右侧有一扇窗，若能攀上右侧邻家的屋顶，应该能窥见后厨的情形，但此行或有凶险，要不我去，你在此处等我。

    “先不急，”叶芠招手唤道，“小二！”

    她低声道:“先探探此间风气。”

    小二小步快跑至前，“二位客官有什么吩咐吗？”

    叶芠笑道:“这包子味道真不错，我们在京朝都未曾得遇，实不相瞒，我也是经营食肆之人，不知可否有幸去后厨领略一番大师的手艺，开开眼？”

    “啊，”小二面露难色，双手交搓，颇为局促，“这个、这个乃小店不传之秘，恐难以外示于人，实在对不住二位了。”

    小二走后，叶芠轻声道:“恐是在说谎。”

    委之舟好奇:“为何？”

    叶芠细解:“下意识以手遮口，言语滞涩，乃心虚之兆。”

    “还有这种说法？”委之舟惊叹。

    叶芠:那是，这可是现代心理学的魅力。

    “还有一点，”她靠近他，用极小的声音说，“他衣服上有血迹。”

    霎时间，委之舟双眸骤缩。

    刚进店时，小二说毎日猪肉都是进的货，沾血的多半是屠夫，而非厨子，纵是偶有触及，但小二作为端盘侍者，是不应该染上这么多血渍的。

    除非所谓的“屠夫”，就在这酒楼里。

    叶芠拽了拽他袖口，眼神示意，“事不宜迟，按你说的办。”

    .

    右边的房子比食肆高出一截。

    两人本想请住户通融上最顶层三楼去，可在三楼偏偏矮了一点，只能刚刚看见对面的窗户，处于一个比较尴尬的位置。

    “要去跟这家人打个招呼吗？”叶芠问道。

    委之舟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