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装无辜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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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锋相对,巴不得对方想弄死自己。
于是冷冷一笑,继续火上浇油:“别碰我,恶心!”
沈墨辞简直要被他气笑:“吃本座送来的甜汤和栗子糕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恶心?”
寒褚黎心情越发轻松,回击也越发游刃有余:“不过是看在食物的份上给你几分薄面罢了。真当本殿下的好脸色是对你?”
沈墨辞眸子里的温度降至冰点:“这么说,到真是本座自作多情了。”
寒褚黎无不认同地哼了声,因带着浓浓鼻音,听起来反而比方才的伶牙俐齿和软很多。
沈墨辞到底念着他还生着病,不欲与他一般计较。冷笑一声,憋着火摔门而去。
寒褚黎心情顿时舒畅不少。吹灭了蜡烛,准备继续入睡。
然而闭上眼,鼻尖还萦绕着雪梨和栗子清浅的甜香。
淡淡的悔意漫上心头。
他太惊弓之鸟小题大做,刚才的举动怕是将人伤得够呛。
明明想好好合作,心平气和谈些正事的。
眼下沈墨辞被他无端的胡闹气走,不知还肯不肯与他这个疑神疑鬼的精神病合作。
寒褚黎叹了口气,彻底睡不着了。
一夜难眠,直到天边翻起鱼肚白,寒褚黎才沉沉睡去。
辰时二刻,商临像往常般去服侍寒褚黎起床。推开朔字二号房房门,发现他们殿下还蜷缩在被子里,床边的椅子上散落着几张包点心的油纸,和一樽空了的小盅。
边奇怪着殿下昨夜吃了什么 ,边轻轻推了推棉被,唤寒褚黎起床。
被子里传来一声嘤咛,寒褚黎挣扎着从被子里露出半张脸。
呼吸粗重,汗水津津。一张原本瓷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酡红。
商临心头猛地一跳,拿微凉的手背,覆上寒褚黎的额头。
温度烫得吓人。
商临迅速抽回手,跪在床边,额上急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殿下!您发烧了!”
寒褚黎尚在昏迷,完全听不见他在说什么,甚至没有意识到身边有人。
商临给他捏紧被角:“殿下,咱不能讳疾忌医。属下这就跟您找大夫去!”
寒褚黎嗓子里又咕哝了声,不知是否在应付他的话。
商临匆匆离开房间。
扶风镇人睡得晚起得也晚,颜茗打着哈欠走进大堂,眼瞅着衣冠齐整的商临就要往外走,顿时有些惊奇。
“哎,哪儿去?”
这个时辰,外头就算是卖早点的都还没开始张罗,出去能做什么?
商临没心思跟她闲聊,言简意赅道:“殿下生病了,我去找大夫。”
颜茗忙拦下他:“我们扶风镇都没有医馆,你去找哪儿门子大夫?”
商临即将踏出门外的脚步猛地一顿:“没有医馆?”
“是啊。”颜茗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百无聊赖打了个哈欠。“没有医馆,也没有大夫。你要买药得去隔壁祁镇,但来回少说得一天一夜。”
寒褚黎病情来势汹汹,根本等不了一天。商临快步走到颜茗面前,焦躁道:“医婆药婆呢?实在不行有个懂医术的给我们殿下先看看也行!别告诉我这些都没有,你们扶风镇人平常生病怎么办?难不成硬抗?”
颜茗摇摇手指:“你说的这些,确实一个都没有。我们扶风镇人本就鲜少生病。即使生了病扛扛也就过去了。真要抗不过去,就请神婆来驱驱邪,再用乱七八糟的土方法治一治。然后完全听天由命,治活了算是奇迹,治死了就拿草席一裹,这一辈子也就这么了了。”
商临难以接受这番草率的说辞:“不是,为什么啊?要真病入膏肓,请个大夫不难吧?扶风镇也算不上穷山恶水的小地方,培养个大夫也不难吧?”
颜茗托着下巴望着他:“不是大夫的问题,是药的问题。”
“药?”
颜茗:“也可以说是空气的问题。你难道没觉得,扶风镇的空气,闻起来跟别处不一样吗?”
商临不明所以,空气就是空气,闻起来能有什么不一样?
颜茗看他这副蠢笨模样,叹了口气,似无奈般道:“屋里或许不明显,但外头,你仔仔细细吸口气,会发现这气儿是带着霜雪味的,吸进肺里都是凉的。”
“这不废话吗?”商临说,“外头一直在下雪,这气儿可不都带着雪味儿吗?”
“不一样。”颜茗说,“以前镇上的空气不是这样的,虽然凉,但若穿得暖和,凉气吸进肺里过一会儿就化开了。不像现在,吸口气就像冰碴子戳进肺了似的,得冻上好半天。”
“是么……”商临皱眉。进入扶风镇后,他只觉得这座冬城让人感觉格外冷,没想到竟是因这种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