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迷惘事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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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不仅脚痛,背也痛。
“聒噪,”孤月天收回手,揣进衣袖,语气淡淡:“吾逛哪里用得着你指手画脚?”
蛊雕灰头土脸爬起来,他化回人形,拍了拍衣袖。
孤月天望着空空荡荡的街道,寒风卷起残叶,屋檐下响起曼陀罗风铃的声音。月色惨白地洒在地上,荡起寒意。今日所见傅洵舟身边的女子,前身可不简单呐。
孤月天半眯着眼,泛着红色的双眸瞥向后方。浓稠的雾色里,悄然出现一个佝偻着腰的老人,老人扯着烟嗓,卖力地喊着。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浓雾被风吹散过来,那声音越靠越近。
蛊雕瞧不清那里情况,却察觉有邪祟之气在接近。他靠近孤月天,扯着他的衣袖。
“尊主。”
孤月天低垂着眼,与他相视。
老人靠近,沙哑着声音。
“天色已晚,两位为何不归家啊?”
“夜色雾浓,”孤月天皮笑肉不笑地道:“赏景的绝佳时刻。”
蛊雕:“……”自家尊主疯了吧,大晚上的有什么好看的。
老人口中发出桀桀森笑,听得人毛骨悚然。孤月天不以为然地掸了掸衣袖,道:“这么晚了,打更人也该回去歇息了吧?”
“是啊,这么晚了——”
老人忽然裂开血盆大口,朝孤月天扑过去。孤月天侧身一躲,眼疾手快反手掐住老人的后颈。那具身体在手里登时变瘪,只剩下一张皮。
邪祟滑出皮囊,怪笑着:“还是仙家的人,就让我尝尝是什么味道的吧。”
孤月天岿然不动,道:“原来是一只道行不怎么样的邪祟。”
蛊雕歪在他的肩头放肆大笑。
就这样还敢吃孤月天?简直痴人说梦!
“……”邪祟身上的浓雾更重几分,显然被他们两个激怒了。风铃转得更快了,邪祟如同鬼魅般略过四周,将四周水泄不通地围起来。
孤月天平静地等着,发出一声轻笑。
“破。”
无形的力量迅速撕扯着邪祟,凄厉的叫嚣声淹没在风里。不过弹指一瞬间,邪祟就灰飞烟灭了。蛊雕啧啧两声,连尊主都想吃,不要命了是。
黑雾迎风而散,越飘越远。孤月天这时却犯了难,方才祂违背了尊神立下的规矩。
“好吧,算干扰了人间,”孤月天无辜地盯着眼前那张人.皮,“吾还是找司刑神君领罚吧。”
蛊雕:“尊主 不说,没人知道的。”
见孤月天态度强硬,坚决要回上清神域领罚。
蛊雕想了一下,掐自己手臂内侧。
“尊主,一路走好。”蛊雕朝祂挥手,还虚抹了两把眼泪。
下一秒,它再次被扔出去。
——
很快,天汜城府衙就接到报案。等到衙役干到现场,眼前一幕让他们大惊失色。
干瘪的人.皮平坦地躺在地面,里面血肉已经空了。
更让他们感到细思极恐的地方,是周遭居然没有一丝打斗痕迹。
仵作查看了半天,一筹莫展。他蹲在原地摇摇头,神情凝重。
围观的百姓七嘴八舌,忽然一人的声音冒出来,大喊道:“那……那是打更的!”
天枢阁不用监管朝廷后,不管是西阁还是亭南别院,事都比先前少了不知道多少倍。他们正悠哉悠哉地跷二郎腿搁院子里划拳,地上摆着一坛坛的酒。
“喝!”
话音刚落,满脸阴鸷的易轩踹门而入,他手里拿着卷宗,盯着众人。
“就一天功夫,各位都玩忽职守了?”
影卫们被骂后如醍醐灌顶,个个缩着头。
易轩恨恨地攒着拳头,道:“这次放过你们,再被我发现一次,重罚!”
他们手忙脚乱拿了地上的酒坛,弯腰行礼后赶紧溜。
卓昀山后脚进来,被卷宗甩了一脸。他莫名其妙地扯下卷宗,就瞧见易轩扬长而去的背影。
他一拍手掌:懂了,易大人是干活干出脾气来了。
人嘛,就是要相互理解,相互尊重。
卓昀山安慰好自己,一路小跑追上去。
亭南别院进出的影卫少了,宁忘夏窝在案桌边,身上披着狐裘,正津津有味地看着话本子。
傅洵舟脸上染着疲倦,手里的茶愣是一口都没喝下去。
“上仙感觉天枢阁厨子的手艺如何?”宁忘夏盖上话本,习惯了先前忙碌,现在手头上空闲反而觉得不适应。
“甚好,”傅洵舟点评道:“是我没见过的。”
宁忘夏:“下次带上仙尝尝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