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邀棋入局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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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惨叫声,刀剑声一齐发作,陆允慈觉得自己的耳膜快要撕裂。
刀光血影间,她看到了当朝太师江潮的脸。无人料到江潮每日毕恭毕敬的面孔下,竟藏了此等狼子野心。
她和姐姐躲在屏风后,下一刻,鲜血飞溅而起,甩在了屏风上,她父亲的头颅滚落至一旁,她吓到要惊声尖叫,姐姐赶忙捂住了她的嘴,眼泪落于唇间,又咸又苦。
......
“姐姐!姐姐!”
宫门外,混乱厮杀的两方军队,四处逃窜的人群,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她想要紧紧攥住陆承泽的手却被拥挤的人群撞开。
“睨睨!睨睨!”
是姐姐在唤她的小字。
“姐姐!”
陆允慈看不到她了!
眼见刀剑就要落在她身上,身后一人飞速而至,急忙将她拎起,以刀剑相抵,救了她一命。
......
绞痛从心底蔓延,熟悉的溺水的感觉随之而至,她快要喘不过气来。海水强行灌入鼻腔,身子愈发沉重,她手脚并作,拼命用力,不断向上游,海面离她愈来愈近,微微发亮。
或许马上就安全了。
心理暗示下,她更加拼命,然而,就在手即将破海而出的一刻,脚踝被突如其来的强力猛地往下拽。
不要!
!
她大口喘着气,睁眼,头痛欲裂,回过神后,发觉周遭环境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味道。她躺在地上,手脚冰凉。
“醒了。”
声音响起,她抬眼,看到了江北尘。回想起她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她稳定住情绪,缓缓开口:“这里是哪?”
“地牢。”
他声音没什么起伏。
她立刻明白当下处境,嘴角微微上扬,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难道没人告诉过太子殿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
下一刻,她被他一把拎起,拽至跟前。
“你是谁?”
许是药效还未过,此刻陆允慈浑身无力,只能任江北尘扯着衣领。
她缓缓开口:“睇儿。”
“宋家、谭家与你什么仇什么怨?”
“......”
“从前在寻芳阁,他们逼我......”
“我不想被强迫,太子殿下......”
“你懂吗?”
她低哑着声音,有气无力。一想到姐姐,她的心猛地一揪,头向上仰,不想让眼泪流出。
脆弱是最好的伪装,她可以淋漓尽致演绎在这盘棋中她应当扮演的角色,但唯独不可将真实情绪外露分毫。
江北尘微微怔愣,正要伸手替她拂拭眼泪,却被身侧跑来的随从打断。
“太子殿下,刺客抓到了两个,但都......”
“服毒自尽了,恐怕也查不出什么。”
“是吗?”
他声音沉沉的,神色不辨喜怒。
下一刻,他便松手将她放开。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陆允慈心中逐渐明朗。
被抓住的两个人是谁,她暂时无从得知,服毒自尽意味着行动失败。
皇帝遇刺的上午,江北尘因她的事身处官府衙司,消息延后,东宫兵马无法及时被派遣救驾,身处太子之位的他成了最大的怀疑对象。
两件事发生的太过凑巧,重叠在同一日上午,且他看出了她心怀鬼胎。如此一来,他将她带至地牢盘问在情理之中。
只不过唯二捉到的两名刺客已然自尽,江北尘恐无法借严刑拷打之机力证清白,这样一来,此刻的他无疑处在风口浪尖。
自古谋权篡位之事不在少数,皇帝身处九五之尊,最忌惮的恐怕就是皇子不忠不孝,一心想要取而代之。
看方才江北尘的神情,此次力证清白表忠心怕是不那么容易。
若是她没猜错,方才她无疑流露出的情绪,大约令他动了些许恻隐之心。哪怕只是一瞬,她也只要那一瞬,江北尘在可怜她。
想到这里,她嘴角泛起一丝自嘲,这份怜惜,竟会是令她获得江北尘信任的希望。
潭越父亲潭镇当年跟随潭越祖父自外攻陷京城,与江潮来了个里应外合,潭越祖父在最后一战中被毒箭射伤,无力回天。
至此,谭家成了忠烈之门。
这些年潭镇为江潮开疆拓土,击杀戎狄,战功赫赫。越是功高震主,越该诚惶诚恐,谨慎侍于君侧,而潭镇却居高自傲、嚣张跋扈。
君王枕畔,岂容他人鼾睡,潭镇种种举动引得众文武大臣非议,江潮怕是早已容不下他。
眼下边境太平,盛世安宁。外部万朝归顺,朝内却波谲云诡。江潮当年正是通过谋反的方式夺得天下,正因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