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共苦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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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大部分都是师尊捡来的孩子,有些人整日偷懒,有些人刻苦修行。不过他们都是一些好人,对我就像是家人一样。”

    说到“家人”,她顿了顿。既然他们给了她家人的感觉,那她所寻找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对“真正的家人”如此憧憬呢?

    但她现在不想纠结这个问题,问:“杜大人,你也有家人吧?”

    “嗯,我有一个兄长常年在外征战……”杜文焕头很晕但还是努力回忆,“还有个弟弟。”

    “杜大人,你的爹娘呢,他们待你好么?”

    程希夷用火折子照亮前路,沿着洞壁一路走过去。

    “他们……”杜文焕叹了一口气,“算了,说出来会显得我不孝。”

    程希夷“噗嗤”一声笑了,“我懂了。”

    “其实我的生母应该是个很不错的妇人,”杜文焕迷迷蒙蒙地说,“但我已经不记得了,只偶尔在老仆人口中听到些赞美的话语。至于我的继母,只能说见仁见智,但她对以前的我确实是不太好的。”

    “你住的西院偏僻而幽静,是为了避开她去那住的么?”

    程希夷蹲下察看那些尸骨,骨头碰撞发出咚咚哒的声音。

    他们骨头上没有被劈砍的痕迹,也没有毒药导致的发黑,每具尸骨动作各异,看得出死前很痛苦。

    “我记不大清了。”

    “杜大人也有不记得的事么?”程希夷有些诧异,她想到自己记不得七岁之前发生的事。

    “嗯,十五岁那年生了场大病,”杜文焕缓缓说,“许多记忆一直很模糊。”

    他听到骨头碰撞发出的声音,问:“你在做什么?”

    程希夷在这些尸骨中翻找出一些他们生前携带的行李,“杜大人,我发现这里有许多尸骨,他们好像都是一些兵士的残骸。”

    她拿起一具尸骨的腰牌,将火折子凑近,念上头的字,“段鸣,金谷州刺史护军校尉,金谷州岁收县人士,永熙二十八年生人。”

    “刺史护军?”杜文焕听她念完腰牌的字,十分奇怪,“按年龄算,这人活到现在应该已经三十八岁,当年的护军校尉为什么会死在这?”

    “不知道,这个村庄真是疑点重重。”程希夷倒没多在意,现在最重要的是出去,可她怎么找也找不到出去的办法。

    难道要像这些尸骨一样困死在这里了吗?

    “希夷,”杜文焕虚弱的声音在空寂的山洞回响,“你说说那些尸骨的模样。”

    “好。”程希夷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但还是照他所言,细细观察,“这里一共有四具尸骨,只有一具尸骨上有腰牌。这些人生前可能是饿死的,骨头没有任何伤痕。”

    “他们的动作怎么样,手脚之类的。”

    “他们的手……”程希夷刚才为了生火,扒了其中一具尸骨的衣服,此时才注意到那具尸骨的手上还握着一张布。

    她将那尸骨的骨指掰开,拿出那张布,展开一看,上面血迹斑斑,是一封血书。

    她连忙告诉杜文焕:“杜大人,我发现一封血书!”

    “读来看看。”

    “嗯!”程希夷依言念上头的血字:

    “告楚大人,巫师贼众诡计多端,连同村民将属下困于密洞。属下四人恐折命于此,请大人代为照抚家中亲眷。此生与大人共剿贼众,肃清崇巫风气,属下不负于心!”

    程希夷念完,“就到这了。”

    “嗯……”杜文焕沉吟了一会,虚弱地说,“还记得当初郑敬荣所说巫术案么?”

    程希夷骤然睁大双眼,“巫,巫术案?这与巫术案有什么关系?”

    杜文焕没发觉她语气的怪异,只当她不知道,与她说自己所查之事,“郑敬荣与李允当年写密信检举楚国公之子联合巫众妄图迷惑皇帝,篡权夺位。

    在官员被杀案结案后,我又去大理寺案牍库翻了翻当年之事。可惜此案只有草草几笔的描述。我又去了刑部,但没有皇帝的谕旨,谁也不能察看巫术案的卷宗。”

    程希夷喃喃:“此案如此机密么?”

    “是,不过通过大理寺的记载,我也知道了一些线索。”杜文焕说,“巫术案虽说主犯是楚国公之子,但牵扯者甚众。三年之后,当年与楚国公交好的吏部尚书陆知一家也被卷入其中。当时查办陆府的酷吏残忍,见其闭门不出,竟一把火烧了陆府,全家上下四十多口无一生还。”

    程希夷攥紧了手中的血书,指甲几乎陷入肉中。

    “陆家定是被冤枉的!”她不记得小时候的事,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陆知之女陆卿云,但她见过陆家的牌位,那间房里阴冷幽暗,牌位上头萦绕着徘徊不去的怨气。

    杜文焕注意到她情绪有些激动,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程希夷忙说,“只是见不得冤案罢了。”

    为了转移话题,程希夷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