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目送他离开，深吸口气，心绪终于平复了下来。

    见店铺里没人，他伸手打开帆布包，从夹层里拿出一个红布包，打开后露出里面一个巴掌大小的石雕人像。

    人像还很新，明显是刚刚雕刻完成的，虽然小巧却精致生动，看得出雕刻的人十分用心。

    人像侧身站立，衣着是一身优雅的碎花裙，两个麻花辫垂在肩膀，清秀的面容，居然和曲婉秋长得一模一样。

    齐渊放下帆布包，将人像小心地捧在手里，当视线聚焦在人像的面部时，他冷白色的脖颈突然有些微泛红，耳根更是热得快要烧起来。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十指尽可能避免碰触到人像的上半身，却还是觉得冒犯，最后只能尴尬地垂下眼。

    突然就觉得，哪怕像这样双手捧着的姿势，都是对人像的一种亵渎。

    齐渊闭了闭眼，屏气凝神，浑身气息便迅速沉寂下来。再睁眼时，漆黑的眼睛越加深邃，瞳孔中仿若两团能吞噬一切的漩涡。

    他神情突然变得庄重肃穆，低头认真注视着手中的人像，口中呢喃出声。

    “愿你病痛皆去，此生平安。”

    ——

    曲家堂屋。

    下午的时候，曲婉秋一直端坐在炕上，言语时面带轻松的微笑，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劳累过度的样子。

    等精神力开始出现疲惫后，便停止了这次的立堂仪式，微笑着目送来捧场的村民离开。

    村民走后，她又以自己打坐休息需要安静独处为由，让父亲和大哥离开堂屋。

    然而等所有人都出去了，曲婉秋却立刻从炕柜里翻出一条棉被垫在背后，又熟练地从抽屉里翻出手帕拿在手里，这才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棉被上，松了口气。

    她对借给自己法力帮忙维持体能的胡翠英说道：

    “多谢胡师父，现在可以把之前借给我的法力收回去了。”

    等法力一撤走，曲婉秋恢复了之前的身体状态，立刻脸色惨白如纸，浑身颤抖着倒进身后的棉被里。

    随即她神情中一抹痛苦神色闪过，赶紧低头用手帕捂住嘴，只见白色的棉布手帕立刻被染上了点点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