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心解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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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足足打了三年。”
殷虚与南敕相互守望,他们是互相忌惮的敌人,同时也是利益相惜的盟友。
李砚书心里一动,心想:“是又要起战事了吗?”
元鸿今道:“你师父与你提过南敕吗?”
李砚书道:“未曾提过。”
元鸿今道:“金川呢?”
李砚书神情一怔。
元鸿今一看便知,片刻后,道:“那你呢?你有想过去金川吗?”
李砚书听这话略微吃惊,但还是如实道:“想过。”
元鸿今一只手放在火炉上空,闻言看了她一眼。
李砚书便继续道:“之前一直在渭阳,便想着以后到处去看看,金川自然也不例外。”
元鸿今叹了口气,道:“礼记曰:‘不兴其艺,不能乐学。’你既学武艺,可想好以后?”
李砚书不假思索道:“从学林院结业算吗?”
元鸿今笑了,没了往日里的严肃,摇头道:“不算。”
那李砚书没想法了。
元鸿今道:“你可曾想过同你父兄一般建功立业?”
“这倒是没有,”李砚书心里一紧,避重就轻道,“先生有所不知,学生跟着师父学武是为保护家人,保护朋友,况且学生只是略通些拳脚功夫,对兵法谋略等一概不知,闯荡江湖还行,若说领兵打战可就太过抬举学生了。”
“看来你对你师父还是不太了解。”元鸿今添着茶,“若是她的徒弟都只是略通些皮毛的话,那这世间便无人敢说自己武艺精湛了。”
这句话说得随意,但从元鸿今嘴里说出来却莫名让人信服。
李砚书眼前一亮,道:“先生能与学生说说师父以前的事吗?”
元鸿今不慌不忙地道:“现在还不行,她既然选择不说,我也该尊重她的选择才是。不过你放心,等来日时机成熟,你师父定会将所有说于你听。”
话说到这,李砚书只能应下。
元鸿今道:“砚书,天下救一人的是大夫,救十人的是侠客,而救千人万人的是将军。君子九思,武者七德。七德兼施,方能止戈为武。你一身武艺,满腔热血,若是因困于元安而碌碌终身,才是遗憾。”
李砚书垂眸沉思,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急,”元鸿今道,“你可以慢慢想,毕竟短时间内你 也离不开元安。”
李砚书抬眼怔怔地看向元鸿今,不觉间呼吸都乱了半拍。
这就是元鸿今吗?这种离经叛道的事也能如此轻描淡写般地说出。李砚书心中万千思绪骤起,忽然想起师父说的那句——教她所不能教。
原来是指这个吗?
李砚书倏地起身,对元鸿今道:“天色已晚,学生告退。”
元鸿今亦起身,道:“更深露重,告诉子行,氅衣明日再还。”
李砚书道:“是。”
一出门,冷风便吹打在脸上,李砚书被冻得瑟缩了下,赶紧下阶去寻白鹤行。
李砚书原本以为白鹤行会在院内寻一个避风的地方等,不曾想她跨出院门了才看见立身冷风中的白鹤行。
她赶忙跑过去,道:“你怎么站在这等?不冷吗?”
李砚书一边说一边去拉白鹤行的手,手刚碰上,李砚书就被冰得倒吸一口凉气。
反观白鹤行像是没有感觉似的,道:“劳烦等我片刻。”
李砚书赶紧拉住她,道:“先生说了,氅衣明日再还。快走,再吹下去你明日定要染疾。”
这会儿的风好似变大了些,李砚书一说话风就往她嗓子眼里灌,又冷又干。她捂着嘴咳了两声,脚下生风似的,走得极快。
两人好不容易回到宁院,李砚书一进门就直奔炉子上的水壶,一摸,幸好还是热的。
李砚书倒了两杯热水出来,又往盆里倒了些热水,自己顾不上喝,抓起杯子就往白鹤行手里塞,让她快喝。
不知是不是在冷风里冻傻了,白鹤行还没有缓过神来,手上竟无动作。李砚书急得直接喂到她嘴边,白鹤行如梦初醒,忙要抬手制止,却来不及了,只能张嘴喝了几口。
“好点了吗?”李砚书担心地问。
白鹤行点点头,接过李砚书手里的杯子,又喝了一口。
见白鹤行喝了水,李砚书又拉着人走到水盆边,按着她的手泡在热水里。
“你是不是傻,外面那么冷,你还站在院外迎风吹!”李砚书捧着水杯也喝了两口,顿时觉得喉咙好受许多,“实在不行你就进来啊,这么冷的天,哪就会有人刚好过来。”
白鹤行低垂着眼眸,泡在热水里面的手泛起了密密麻麻地痒意。
她哑声道:“……老师与你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