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学院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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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穿这种素净颜色,她喜欢颜色亮丽一些的料子,譬如她今天穿的这身赤色,是她往日最爱。不过现在,她却极喜欢身上这套素净的衣服。
“今日课程为‘对弈’,你第一日入学,无对手,观战便是。”话落,元鸿今轻轻推门进去。
李砚书小声答了声好,跟在元鸿今身后进去。
堂中,十几位学子两两对坐,静默不语。堂上,白须夫子阖眼垂临。李砚书心想:“怪不得她没听见声音,原来都在这里下棋啊!”
她大概扫了一眼,随后略微失望地收回视线,没有见到她想见的那个人。
“承让。”白鹤行站起身朝对面行了一礼。
李砚书循声看去,那姑娘细眉凤眼,白衣不染,凛若秋霜。她们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相遇,刹那间,李砚书心底里就冒出来一个字——冷。
白鹤行走到她们面前,对元鸿今行礼,道:“老师。”
声如其人,冷冽不见情绪,李砚书如是想。
元鸿今点头,后将目光继续放在她面前这盘棋上。
李砚书朝白鹤行点头示礼,对方还之,继而也将目光放在棋盘上。
而正在对弈的两人,公子如玉尔雅,姑娘明媚张扬,二者一静一动,相辅相成,落坐到一块便是赏心悦目。李砚书将目光挪到棋盘上,黑子落子,提子,不疾不徐,却也暗藏玄机。执白子的姑娘表情渐凝,把原本放在膝上的那只手不自觉移到了桌上,原本和谐的气氛开始变得紧张。
黑子步步为营,落子,提子,有条不紊,反观是白子那边,一步失,步步失,虽竭力挽救,却是亡羊补牢为时晚矣。
随着黑子最后落下一子,胜局落定。
萧霂起身行礼:“殿下,承让。”
武霜抿着嘴,不太高兴,起身还了礼。
萧霂又朝着元鸿今一礼:“老师。”
武霜也随之行礼:“老师。”
元鸿今轻轻嗯了声,并未对他们这盘棋有何指点,而是继续走向下一局。
武霜在这时发现了李砚书,眼睛一亮,克制着没有叫出声,她对着李砚书小声道:“我们,出去。”
李砚书扬扬眉,跟她出去了。
外面,门一合上,武霜就道:“李晗,你就是李晗表妹吧!”
李砚书转身行礼,“李晗见过公主殿下。”
武霜笑道:“叫什么殿下啊,多生分,按辈分,你该唤我一声表姐。母后得知你要来元安,高兴极了,特地吩咐我,一定要照顾好你,要是你在宫里出了什么事,母后可是要拿我是问的。”
李砚书道:“娘娘可还安好?”
武霜道:“母后一切都好,就是思念姨母和你们。这次你入宫,母后高兴坏了。对了,姨母可还安好?”
李砚书道:“阿娘一切都好。”
皆是身不由己。
武霜拉住李砚书的手,道:“不提这些了,你既已进宫,还入了学林院,以后我唤你砚书可好?”
李砚书眉梢微扬,应道:“好。”
武霜道:“那你唤我无双就好,平日里母后就是这般唤我的,亲近。”
门后有了动静,白鹤行从里面走出来。
白鹤行合上房门,行礼后,对李砚书道:“老师应允县主和殿下离院,亥时下钥。”
“好。”
李砚书点头谢她相告。
武霜带她去楚皇后的清宁宫,路上对她道:“刚刚那人叫白鹤行,是前朝罪臣之女,后遇父皇大赦天下,她才被元先生从掖庭宫救出,进到学林院。”
李砚书稍一想,诧异道:“前朝?那她岂不是……”
武霜点点头,道:“她父亲获罪时,她才满月。” 武朝规制,犯罪官僚家属入掖庭宫后都要在其肩上烙下一个罪字,是为罪奴,比寻常的宫女还要更低一等,属于宫里最末等的奴才。寻常宫女到了年龄便会放出宫去,另寻生路,可入掖庭宫的罪奴不能,她们一辈子都不能离开这座牢笼。
如果武霜不说,李砚书如何能想到,那样一个犹如九天冷月一般的人儿,竟是在掖庭宫历经磋磨长大的孩子。
武霜道:“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可别跟其他人说。白鹤行可是元先生的得意门生,当年元先生为了救她出掖庭宫,差点惹怒父皇,最后还是母后为她们说情,人这才平安进了学林院。”
李砚书听着,不禁思考,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让元鸿今不惜自毁仕途也要救出白鹤行,白家又于元鸿今有什么渊源?这些武霜肯定也是不知道,李砚书歇了问她的心思,道:“我知道的,你放心。”
武霜哈哈一笑,道:“对了,砚书,渭阳好玩吗?”
提起渭阳,李砚书脸上也露出笑,道:“好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