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公审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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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
李晗为何来元安,李眭又为何远赴汉州,明眼人都能瞧出来的事,可为什么大家都不说。不仅是渭阳王战功彪炳,手握重兵,更是因为武明帝还需要李阿鼎这柄利剑。按照李阿鼎的身份战功,李晗现在本应是郡主。可为何武明帝只封了她一个县主,这里面大有文章在。薛淙谨掌管吏部,今日之事他完全可以独善其身,叫薛淙附和几句也是给刑部、户部一个态度罢了,谁曾想这个薛淙能当众脱出兵部与渭阳之事,犯了武明帝大忌。
薛谨道:“你可知你今日所言,稍有不慎就会置整个薛家于万劫不复之地。”
“大人!”薛淙仰着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你救救我,我还这么年轻,我还不想死啊!大人!”
薛谨冷眼看着薛淙,眼里没有丁点情绪,若不是薛家子嗣凋零,自己又怎会提拔这么个废物上来。他冷声道:“起来,明日我会替你告假,这段时间你不用再上朝了。”
薛淙怕极了,以为是要杀了自己,忙嚎道:“大哥!我不想死!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薛谨这辈子的耐心都用在了此时,他一字一句道:“没人要你死,起来!”
“真的……”
薛淙观薛谨脸色,条件反射,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结果因为跪太久,膝盖一软,差点又跪下去。
薛谨转过身不想再看他那张脸。
外面艳阳高照,仿佛昨日的大雨不曾下过一般,亮得刺眼。薛谨微微眯眼,叹息道:“雨停了。”
郎中替花笙处理好手上的伤口,叮嘱了一番不要沾水之类的后便行礼退下了。
花笙靠在李砚书身上,虚弱地道:“李小姐……”
李砚书替她拭着额上的汗,轻声道:“唤我砚书即可。”
花笙闻言努力牵起一抹笑,道:“砚书,见夏她……”
李砚书擦拭的动作顿住,沉默了下来。
花笙眼光颤动,眼中又起了氤氲。她艰难道:“她……你说吧。”
李砚书抱着花笙,苦涩道:“尸骨都打捞出来了,仵作已验明都是女子,见夏,见夏姑娘应也在其中。只是尸骨大都腐烂,辨不出是谁。”
李砚书话音甫一落下,花笙眼中的泪珠便大颗大颗地落下,噼里啪啦地砸在李砚书的手背上。她几度开口,却发不出声音。
好好的一个人,现在却成了一具腐烂到不成人形的尸体,这让她如何接受。
她找了见夏三年,虽然曾无数地想人可能已经没了,可真到真相摆在眼前的这天,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人没了,她苦苦找了三年的人,没了。
她在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惨死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浸泡在暗无天日的塘底,面目全非。
她们的哀求声没人听见,她们的惨叫声没人听见,她们的命,也没有人听见。
花笙失声倒在李砚书怀里,刚包好的手指用力扣在腿上,白布渗出血迹,指尖传出痛意,却远不及她此刻的心痛。
“啊!”
终于,绝望悲恸的咆哮声响彻于整个刑狱,在一个雨过天晴的白天。
李砚书握住花笙的手腕,紧扣的手指又缓缓松开。
“我一定,”李砚书一字一句道,“为你们讨回公道,一定。”
公审 如期而至,付拙为主审,石秋监察,严正陪同审理。三人见礼,随后依次落座。
堂下密密麻麻站满了人,刑部还是头回这么热闹。廊下吏卒神情严肃整装待发,一列排开,倒是有了几分禁军的威风。
威武——
李砚书搀着花笙来到堂上,底下百姓立时议论纷纷。
严正瞧见花笙手上裹着白布,骤然侧眸看向付拙,寒声道:“付尚书可知此女是证人?”
“本官自然知道,”付拙神情未动,道,“大理卿想说什么,此案陛下为何派你前来,你若执意要为这件小事与本官掰扯,误了时辰,大理卿可担得起责?”
严正停顿少顷,终究还是没再继续。
付拙难得吵赢了一次,但他脸上却没有丝毫喜悦之色。他看向立于堂中的李砚书,眉心突突地跳。打不得轰不得,更是骂不得,像尊祖宗一样立在那里。偏偏石秋与严正像是商量好的一般,半句不提广明县主此行径有何不妥,像是完全没有看见这号人。
“肃静!”付拙厉声道。
堂下议论声立止。
董平跪在地上,换了身囚衣,脸上没了之前的嚣张神色,比起两日前要憔悴许多。
付拙道:“董平,董家鱼塘之下数十副尸骨经仵作验证皆是女子之身,这一点与你府上小厮所述大相径庭,你作何解释?”
董平被关了两日,还受了鞭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