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鼓响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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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书老实挨了这一下,笑道:“怎会,我可是我阿娘放在心尖上的贴心人儿。”
楚皇后被她逗乐了,掩着嘴笑道:“姑娘家家的,也不害臊。”
“难道不是吗?”李砚书顺杆就爬,得寸进尺道,“我不止是阿娘的贴心人儿,也是姨母的贴心人儿,你们都疼我。”
除武霜外,已经许久没有人与她这般亲近了。楚皇后看着李砚书,想起从前未出阁前与妹妹朝夕相处的日子,美好的恍若隔世。这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妹妹的孩子,她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是彼此最深的牵挂。
“吾家有娇女,皎皎颇白皙。【1】”
楚皇后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青灯古佛与凡尘俗世皆在一念之间罢了。
董府门口。
大理寺卿严正策马过来,差役忙躬身上前牵马。
“中居兄,”吏部侍郎薛淙遥遥道,“我这紧赶慢赶,没想到还是慢中居兄一步。”
严正等人走进,拱手道:“薛侍郎。”
薛淙看到严正身后的马匹,恭维道:“没想到中居兄不仅断案了得,就连骑术也是一骑绝尘。”
面对薛淙的恭维严正恍若未闻,开门见山道:“此案陛下已下旨交由大理寺查办,薛侍郎此时过来,是陛下另有旨意?”
“中居兄说笑了,”薛淙笑道,“圣旨已下,岂有更改之例。只不过此事牵连董府尹,又是在京畿重内,吏部理应协助大理寺查清此案。”
“不错。”
柳修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只听他道:“只是薛侍郎可要想清楚了,今日你前脚踏进董府,我后脚就递一道折子进宫。薛侍郎不妨猜猜,明日上朝时陛下是否会夸薛侍郎您为君分忧呢?”
此案远没有到三司会审的程度,薛淙这个时候过来,与司马昭之心无异。柳修虽然品阶上不如薛淙,可是他这个官职特殊,给事郎拥有监察六部,纠弹官吏之权。薛淙除非是嫌吏部侍郎做到头了,否则他没必要在这种时候给柳修留下把柄,来日弹劾自己。
薛淙牙都咬碎了,却也不得不赔笑脸,告辞道:“给事郎严重了,本官只是出于同僚之心,特来问问,既然无事本官这就不打扰大理卿查案了。”
“这种人是怎么做上侍郎的,”柳修看着薛淙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嗤道,“他若是挺直腰板与我呛上两句,我还能高看他两眼。”
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薛淙这个吏部侍郎是靠祖上荫蔽,再加上现在的吏部尚书薛谨才当上的。可柳修还是想说,这种胸无点墨的草包都能做上侍郎这个位置,而杨骥那种文武双全的人才却只能流放边陲,老天实在是不公。
严正的语气平静似水,道:“此案不过京师衙门,由大理寺全权负责,给事郎监察六部,也该回避。”
一旁的小厮会意,立刻去牵马。
“那大理卿可要快些。”柳修翻身上马,没头没尾的一句,说完冲严正拘了一礼,“下官告退。”
案件其实并不难审,都不用董平开口,他身边的小厮受了刑就秃噜了个干净。凶手有了,但是他们却难在了被害者这里。
首先那些姑娘都是董平兴起随手抓的,连名字都不知道,更遑论身份了。再者那些尸骨被啃食的程度不等,只有一具尸体依稀还能辨出个人形,其余的基本只剩一副骨头架子,经过打捞,连骨头架子都拼凑不齐,这让他们上哪去确认受害人身份。不能确定受害者身份,这案子就极有可能成为悬案。
严正再次走出董府大门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他对随行主簿道:“将元安所有的仵作调来大理寺协助破案,另外临州的仵作能请来的都请来,务必在三日内查清所有被害者身份。”
随行主簿白着一张脸,哑声道:“是。”
他话音刚落,差役奔走来报:“大人,有人在敲登闻鼓!”
严正一贯平静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问道:“何人因何事登鼓?”
差役道:“举子李融,状告董平杀害其女。”
严正突然想起柳修临走前说的那句话,原来在这等着他。
严正对主簿道:“你先回大理寺。”
武圣年间制,朝廷所置登闻鼓,无须防守,有挝鼓立石者,令御史受状以闻。【2】登闻鼓一响,不仅是御史台要插手此案,就连吏部、刑部都可以名正言顺地参与此事。
严正策马来到京师府衙,正好与御史中丞石儒的马车撞上,两人下马揖礼,一同进了府衙。
彼时堂上鸦雀无声,李融垂首跪于堂下,而立之年满头白发,从背后看,薄衣之下柴毁骨立的身躯恍若耄耋之年。
刑部尚书付拙晚他们一步过来,三人会面,倒意外成了三司推事。
按例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