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第(4/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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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棉花来做又要多少?”
南北气候差距太大,现在不过九月天下旬,杨真穿着原主从前在老家做的棉衣已经觉得有点冷了,难以想象真正入冬有多难熬
更换装备迫在眉睫。
“你要买棉袄啊?”赵明畅挑眉,口气意味深长。
杨真回以挑眉。
新朋友实在太好懂,情绪全写在脸上,她试探问:“你有门路?”
“有一点。”赵明畅故作谦虚:“整套卡其布棉袄棉裤,带个羊皮帽,这个价。”
她比了两个数。
三十二!
比杨真预想中便宜很多。
便宜到令她害怕。
“我能问来路吗?”
赵明畅没好气道:“来路正着呢!林场后勤处统一采购回来的东西,去年发给知青后还剩下几套。”
“林场还给知青发冬衣?”杨真有点羡慕。
“要给钱的。”赵明畅解释:“以前用火车皮从关内拉青壮来林场当工人,很多人要么穷、要么不了解关外气候,穿着单衣就来了,下了火车直接被冻厥过去,闹出不少事。后来林场冬天去接人都会提前准备上棉袄,这几年林场已经不招工了,去火车站接知青时还是延续了以前的传统。”
“不过有些知青们准备得挺好,穿着军大衣来的,用不着林场的棉袄,可不就剩下。”
原来如此!
这种便宜,犹豫一秒都是对钱包的不尊重。
杨真豪横道:“我要两套!”
赵明畅嗤她:“我还没说完呢,想买这个棉袄,你光有钱票不行,还得有东西。不然林场这么多人,这便宜凭啥给你占。”
杨真问:“什么东西?”
“你从西南过来,有没有带什么特产?前几天给我那个酸角还挺好吃的,不过毕竟只是零嘴儿,吃个新鲜还成,那边不一定乐意。”
“红糖成吗?”杨父杨母一个在红糖厂上班,一个是食品厂职工。所以原主的大行李袋里有一半空间装着红糖以及各种糕饼。
杨真用来收买锯房李显德的月饼便是从包里拿的。
“你有多少?”
“……一块板砖。”作为一个只会看现代电子秤的人,杨真完全估摸不出物品重量。
她只知道包里的老式红糖像砖头。形状像,硬度更像。
当天下午,杨真用六十四元、一块红糖板砖、两把酸角,两个月饼,换回两套厚实耐穿的卡其布棉袄、两顶羊皮帽。
额外又送大功臣赵明畅一把酸角,两个月饼。
杨真清点行李包,发现物资所剩无几。
三个月饼,一小袋数字饼干,一包干米线。
另外还有两块砖头大的红糖,这是杨父给女儿准备的硬通货。杨真不打算再随意动用,有机会或许可以淘换一些当地的贵重药材寄回去。
盘算完自己的家当,杨真打算隔天去山下镇上再买些吃喝日用,过阵子进山冬采带走。
林场往来镇上的小火车三天一趟,早上六点五十发车,杨真担心错过,六点过便收拾收拾准备出门,正好在外面的天已经半亮了,场区主道上有不少和她一样将要去乘小火车下山的人。
赵明畅值夜班,上厕所回来遇见杨真,耷拉眼皮困倦叮嘱两句:“回来的车是下午三点半,千万不要逛忘了。不然你要么滞留镇上三天,要么只能去坐马车走毛毛道,翻山路走一百多里地,狼嚎都能吓死你。”
“记住啦。”杨真脚步匆匆,又听见赵明畅在后面追着喊:“你不要忘记帮我扯布!”
几天过去,红光林场的森铁小火车站依旧简陋。乍然望去,光影中的破败站牌如一个颓丧的门卫。
杨真花2角1分在窄轨铁路边的小小黄房子里买到票。
候车时间,她闲得无事开始张望不远处的楞场,堆积如山的木头山像一个蛰伏的怪物,随时等待被机械轰鸣唤醒。
先被唤醒的是杨真。
森铁小火车哐当哐当喷着白气驶来了,仅重28吨的小火车头,只有正常火车一半大,远看还有点可爱。
在黄泥路边候车的乘客瞬间躁动。
“哐——”门开了。
身在七十年代,杨真却莫名有种回到二十一世纪挤地铁赶早八的错觉。
根本挤不上去!
好不容易觑见门口留出个空隙,杨真忙挤过去,她左手把着车框,正要跨上那高得不科学的车门,突然感觉人群里有人在用力扯她右胳膊,似乎还急切的想往她手里塞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