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大唐两条龙前传(1)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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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们就做一个了断。从今以后,你与兰璧再无任何关系。”
外间风雷并发,北风呼啸间隐隐传来环佩相击的清音,有两个男人为她厮杀交战,但那女郎始终一言不发。她的反应为免太过冷漠,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寇仲和徐子陵虽心中好奇万分,这三人绝非普通人,为免惹祸上身,还是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的好。
但到底年纪小,孩子的好奇气未被磨砺光,决议另寻事情转移注意力,于是睨向一旁的葛衣相士,好奇地问:“算命的,你走南闯北,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令你印象深刻的事情?”
相士微微一怔,望向两个衣衫褴褛的稚童,沉默了良久。就在寇仲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一道温和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我还只有十五岁,第一次随师父下山,行至丹阳城郊,忽逢十年难得一见的大雪。”
徐子陵专注地望过去,相士垂下眼帘,火光在他俊秀的脸上跃动,明灭不定,他整个人似陷入了回忆之中,除却此外,再也瞧不出其他神色。
“师父带着我向一户人家借宿。那户人家的主人是当地的一名驿官,姓姜。姜夫人听闻我们的窘境当即将我们迎入屋内,热饭煮茶,处处细致周到,十分热情好客。
吃饭的时候,我发觉那对夫妻却时不时望向窗外面露忧色,心中困惑就出言相问。现在细想而来,我当时太过莽撞了。姜驿官却没有生气,只是叹了口气回道:‘实在抱歉,打扰两位用饭的兴致。我们夫妻二人只是担忧小女。 ’ ”
他说道此处,双眉紧皱,
“原来他们夫妻二人有一对女儿,小女儿活泼可爱,大女儿蛮蛮却自出生起便患有心疾,时不时就会发作,因此他们夫妻二人一直以来对蛮蛮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今年冬天格外寒冷,他们担忧蛮蛮病情有变。言及至此,姜夫人甚至落下了泪。父母爱子之深,莫过于此。”
对于寇仲和徐子陵两人来说,父母,是太过遥远的回忆,在心底的角落中落满了灰尘。
寇仲眼底茫然,心中既有羡慕,更多的却是嫉妒,忍不住嗤笑出声,“蛮蛮?怎么有给自己女儿起这种名字的?”
徐子陵则捅捅他:“仲少,你别插嘴。”
他这才扁扁嘴,不再说话。
相士却是毫不在乎,仿佛已是沉浸在那段回忆之中。
“我们受他们恩情,自当涌泉相报。家师提出为蛮蛮看一看相,姜驿官夫妇起初有些犹豫,但多年求医之下女儿的心疾始终无法根治,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便领着我们两人前去了......”
相士抬起头,透过窗隙望向飞雪,细密如线如针,一丝丝,一根根,雪亮刺眼,望久了,便有一种眩晕的感觉。十年之前,也是如此。
冬雪皑皑,寒梅艳艳,温暖如春的卧房内,少女坐在榻上,怀里搂着一个女童,她握着女童的右手,笔蘸朱砂,在纸上描绘着什么。
少女垂首,侧脸神思温柔,濯濯若春月柳,和声细语道:“撇,横 ......竖......横......陶陶,这便是‘垂’字了。”
案几上摆放着一尊冰裂纹瓷瓶,插着一支红梅,花瓣犹沾雪粒,清艳奇绝,灼灼地映照进他的眼底。
女童甩开毛笔,扑在少女怀中拊掌笑道:“爹爹妈妈说,等我描完这幅九九消寒图,冬天就会过去。我现在终于描完啦!太好了,姊姊,冬天过去你的病就会好啦。”
听到几人的脚步声,少女抬眸望来。
他无法形容那是如何惊心动魄的一眼,只知道自己根本无法逃避。
而在他的恍惚怔愣中,清癯的白须老人目露惊愕,沉吟道:“姜小姐气色清枯,确是多凶灾、沉疴缠身之相,然其印堂明润,双目莹然光彩,如珠藏渊,如玉隐石,少时好事多磨,只消心志坚韧,不止性命无虞,将来定然有一番大造化。”
与李氏夫妇略感心安不同,李布衣彻底地松了口气。
他知道,师父从不会算错。
或许是想考一考他,师父转头看向他,神色已恢复平静,又抚须道:“布衣,你看出了什么?”
故事戛然而至。
相士微微蹙眉,欲言又止。
寇仲、徐子陵一路在市井里摸爬滚打,可谓是尝尽世间艰辛。见识多了,对这些骗钱的嗤之以鼻,但见这算命的模样清俊,谈吐文雅温和,言辞切切,倒有几分真实信可讲。
他们互视一眼,现在虽迫于无奈沦为乞儿,可并不打算当上一辈子的小偷。
只要顺到银两满足了温饱,剩余时间就攀墙爬树,去书院偷听夫子讲课,又去城中镖局偷学拳脚功夫,就想着有朝一日能够闯出一番名堂出来。是以一直对这些江湖事十分感兴趣。
寇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