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并著莲舟不畏风(7)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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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微阁中只剩下他们二人。www.depulinong.com
年轻男人已来到了姜兰璧的身前,极其熟捻地握住了她的手,顺势揽入怀中,唇角一翘,喟叹道:“整整三年......我们已有整整三年没有见过面了。”
姜兰璧稍稍抬起眼,目光只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男人身量极高,她也没有想到那个幼时体弱多病的男孩如今会长成这般健壮英伟的模样,唇瓣微动唤道:“扩阔帖木儿。”
扩阔帖木儿虽是蒙古人,但久居中原,深受汉文化熏陶,成年时更自己取了个汉名王保保。
姜兰璧自幼就与他相识,那时,她还住在颍州的外祖家中,一直称呼他为“扩阔帖木儿”,习惯了,便也一直没有改过。
王保保是家中长子,幼时多病,一直寄住在舅舅察罕帖木儿家中,察罕帖木儿一直没有子嗣,后来他就被过继给了舅舅,成为察罕帖木儿的养子。后来察罕帖木儿依靠军功,扶摇直上,被封为汝阳王,他也成为了小王爷。
他也是长生诀为她选定的第一个攻略人选。
王保保嗅着她秀发上的幽幽冷香,心不知不觉平静下来,开口道:“我刚到余姚,便听起凌知府说起护送屠龙刀一事,如此危险的事情,他何必叫你亲自前往?”
说到此,王保保的眼底升起淡淡的不满,但终究顾忌到凌退思是兰璧的父亲,这种情绪只是一掠而过,许久未见,又岂能为此事坏了两人之间的和睦。
姜兰璧已从他的怀中离开,回道:“爹爹不过也是将汝阳王嘱咐的要事放在心上,就怕有所纰漏。”
王保保道:“我也不是说你父亲的错。”
姜兰璧轻哼一声,在他怔愣中转身避过他的目光,冷冷道:“难道你只把我当作只能依附男人的女子?”
王保保立刻道:“自然不是。”
他跟在她的身后,踱步绕至她身前,朝她脸上望去,便见姜兰璧面若冰霜,薄怒轻嗔,容色愈发幽艳淡雅。许久未见,最怕生疏,见到她耍小性子,他反而高兴,仿佛回到了昔日两人在颍州青梅竹马的时光。
兰璧在父亲面前一直柔顺恭谦,恐怕也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展露这一面。更何况,他知道,她也不是真生她的气。
思及至此,心中反而多了几分欣喜,为着自己的这一份与众不同,他歉疚一笑,哄道:“是我的错,刚见面就提这些扰了你的兴致。不过,这次我只能在余姚待上三天,难道这三天你都不肯理我了......”
姜兰璧微笑着睨向他,漆眉横艳,夺人心魄,缓缓道:“屠龙刀虽叫人夺走,但它流落江湖,不也正中你们的下怀。”
她在他面前,有时不需遮掩太多。
王保保怔愣片刻,双眉舒展地回道:“是父王,可不是我。”
他有历戎马间,匡扶时局之志,从来无心江湖之事,只是父王将此事交于他,他便要放在心上。
姜兰璧又问:“你说只能在余姚待三日,可是因为红巾军的事情?”
王保保回道:“不错,此次我会随父王一起出征。”
过后三日,两人相伴共游余姚,爬山观潮,春望山楹,山花烂漫,尽显妍艳之态。
一道细线自天边缓缓推近,初看时觉得极缓极满,但不过须臾间,已达身前,潮声磅礴似万马奔腾,滚滚白浪似雪汹涌,雄伟壮观之极。水汽扑涌在脸上,一阵凛冽的寒意涌来。
姜兰璧只觉灵台一清,在这奇景之下,与人虚与委蛇的心思也淡去了些,便开口劝他早日赶路,以免延误战事。
王保保忽觉心神一动,侧首看她,目光柔和道:“战事虽急,却也没有那么急。”
近年来,各地起义频生,不过向来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不成气候,很快就被元廷镇压下来。
但这一次的红巾军却不太一样,起势浩浩荡荡,多地响应,不过短短月余的时间已占领颍州、亳州、罗山、汝宁等地,将江淮地区尽收手中,元廷几次派兵前去镇压,都大败而归。
元廷最为倚重两支军队,一支由汝阳王察罕帖木儿率领,一支由答失八都鲁率领率领,两方各拥强军。汝阳王是探马赤军户出身,一路升至今日位置,依靠的是实打实的军功,可答失八都鲁却是蒙古贵族出身,官位凌于汝阳王之上,双方之间向来多生龃龉。
元帝对此也一直颇为头疼,却也化解不了。
王保保此次随汝阳王前去平息起义,便是要抓住答失八都鲁失利的时机。
姜兰璧听后,也不由想, 外头百姓起义越演愈烈,而元廷最为倚重的两军仇隙日深。长此以往,元廷衰微,不过只是强弩之末罢了。
兀自思忖着,忽听王保保在她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