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听懵了，一把抓住婆子，“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为妻为妾……”

    “楼大太太还不知道？”婆子啧了声，“您家姑娘做错事，被我们姑奶奶打了两下，要死要活的就算了，竟然想对我们孙少爷下手，想闷死他！亏的是我们家少爷看到冲过去救下了孙少爷，不然……”

    她啐了口唾沫到张氏脚下。

    “我们姑奶奶说了，要么当妾，要么把她休回去，你们看着办！”

    张氏只觉耳旁雷声轰隆大作，手脚发凉。

    都不知道怎么走到楼谷雨那院落的。

    楼谷雨一脸青回，见到张氏，恨的牙痒痒，“都是你们让我嫁的什么人家！嫡子没生先生庶子，还对我喊打喊杀的！”

    张氏有瞬间的恍惚，“……谷雨。”

    “亲家太太来了。”

    张氏身后，走出来一个妇人，冷眼睨着母女俩。

    “崔夫人……”

    崔夫人冷笑，“正好，今儿个就把话说清楚，你女儿要害我们崔家长孙，我做主降她为妾，扶长孙的生母为我崔家少奶奶，这事儿楼大太太若点头，好办；若不愿意，现在就可以带你女儿回去，休书我即刻让人准备。当然……”

    她看着张氏，眉眼嘲讽，“……楼税曹的官是我崔家花钱买的，休书一出，这官我崔家是要收回来的。”

    “不！”张氏脱口而出，慌张而心虚的看向楼谷雨。

    楼谷雨愤愤瞪着她，“你想让我当妾！”

    “谷雨……你爹好不容易当上税曹，咱们家好不容易……”

    张氏心头满是惊惧，一时恨楼老二帮着三房，不让四郎为他们大房出头；一时害怕崔家真收回了税曹这个官，他们夫妻会被打回原型！

    到时，依他们夫妻的本事，再想弄个官当，可就真的难如登天了！

    “崔楠，你就不怕四郎考上状元，来崔家兴师问罪？！”楼谷雨咬牙瞪着崔夫人。

    崔夫人看了她一眼，轻笑，“你们大房连番害楼长安一家，你觉得他们会不计血仇回来帮你？为你撑腰？”

    说完，脸色一冷，嗤道，“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要是能报仇，她还会被休回崔家来吗？！

    她儿子被毁，楼家三房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还有大房这对夫妻！

    要不是他们非要给她儿子送什么女人，他儿子怎么会……

    “楼大太太可以回家与楼税曹商量商量，我等你们的回话，明天这个时候，如果没人来接楼谷雨，我就默认你们同意了她为妾，以后伺候大少爷与大少奶奶。”

    说罢，带着人转身离去。

    楼谷雨重重跌回床上，捂着胸口咳了几声，哇一声吐了口血出来。

    张氏又惊又怕，扑过去抱住她，“谷雨，你这是怎么了？”

    “不用你管！”

    楼谷雨抬手，用力推开张氏，“你们想让我为妾，去伺候那贱婢，我告诉你，绝不可能！”

    张氏被推的一个踉跄，腰身撞到身后的圆桌上，疼的倒抽凉气。

    “你们不是说四郎快回来了吗？你们不是回去叫四郎来给我撑腰来了吗？人呢？！”楼谷雨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