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笑着点头。

    展鸿学堂来参加府试的共十六人，府试过十人，曹珏亦在其中，但名次略中，与楼四郎的头名相距甚远。

    但到了这时，两人谁都没再提赌约一事。

    过府试的一行人留在府城，等待八月乡试，另外几人拿着十人的家书返回清水镇。

    楼记因为距离学堂近，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

    “上面写的什么？你哥第几名？”

    楼老二睁大了眼睛，无奈那些字认识他，他不认识它们。

    楼知夏伸出手指，点着其中两个字，“头名案首。哥哥府试是头名。”

    “头名？那不就是第一名？”

    楼老二没反应过来，李氏先拍了大腿，“乖乖，咱们家这是出了个童生老爷啊！”

    江家两个舅舅对视一眼，都笑了。

    江澄嗷呜一声，“那过了乡试，是不是就跟大房那个一样是秀才老爷了？”

    楼知夏摇头，“哥哥现在已经是秀才老爷了，过了乡试是举人老爷。”

    楼老二突然哈哈大笑，像是才反应过来。

    “好！咱们可算是熬出头了！区区一个乡试，四郎一定能再得魁首！”

    一群人满脸喜气。

    铺子里用饭的客人都笑着道喜，“那就是小三元了，可了不得！”

    “早就看出四郎是个有出息的，你们真真是熬出头了，日后可不用再怕大房那家人了……”

    “恭喜，恭喜……”

    楼老二大笑着道，“今日店内所有吃食八折优惠！大家同喜同喜……”

    满屋的叫好道喜声，远远传出去。

    楼知夏收了信，去绣铺告知了楼晚秋，又着赖嵘去曹、李、林几家报喜，又去镇口找同村的人，给江氏报喜。

    七月末，江氏生产，三房最小的儿子小七郎出生。

    八月初九，乡试第一场开始。

    八月十二日，第二场；

    八月十五日，第三场。

    三日后，乡试结束。

    欧老先生叫来四郎，让他默写出最后一场的实务策，与前两场的成绩做汇总。

    等四郎落下最后一笔，欧老先生笑了。

    悬着的一颗心也落回肚子里。

    给了四郎两个字，“稳了。”

    话虽如此说，到放榜那日，欧老先生还是随着他们一起挤去看榜。

    曹家特意派了个身强力壮的家丁去看榜；

    他一口一个让让，三挤两挤的，硬是把别家瘦弱的下人挤到一旁，自己挤到了红榜跟前。

    第一眼就看到了最前面的楼继祖三个字。

    喜的欢天喜地，转过身一边往外挤，一边朝站在外圈的曹珏大喊，“少爷，姑爷第一名，姑爷中了头名解元！”

    曹珏嘴角微抽，“……我呢？”

    家丁身形一顿，转头又往红榜跟前挤。

    曹珏无语，感情只记得看楼四郎的名次，把他给忘了？！

    好半晌过去，家丁才再次高兴的挥着手朝外挤，“少爷也中了，少爷第五十六名。”

    曹珏脸一黑，“……闭嘴。”

    家丁笑嘻嘻的挤出人群，给二人道喜。

    四郎摸出几个铜钱递过去，家丁嘴巴都咧到了耳后，“谢谢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