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真的生气，她反而心里觉得，陈小秋这样做正好让自己的名声烂掉。 

    大狼狗嗅了两下，不肯吃小馆子里地沟饭菜。 

    陈小秋笑说：“蒲幺美，你这饭菜狗都不吃。” 

    “凭什么要我吃。” 

    陈小秋就是要羞辱蒲幺美。 

    她不怕什么名声难听不难听，她就是要让蒲幺美尝尝被人欺负践踏的滋味。 

    蒲幺美气到发抖，心痛的捂着胸口。 

    “小秋，你不能这么对妈妈。” 

    她没有发火，眼底真的有一丝受伤。 

    陈小秋比她想的还要心狠。 

    甚至。蒲幺美觉得，这个二女儿和她真有了几分相像。 

    陈小秋看着蒲幺美的样子摇头叹气，她走到蒲幺美身边：“蒲幺美，你就这么想从我身上捞好处。” 

    “哪怕低三下四的来找我。” 

    “我真看不起你。” 

    蒲幺美摇头，她说：“小秋，妈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怎么就是不信，我是真的想弥补你的童年呢。” 

    陈小秋笑了，指着蒲幺美身后脸色惨白的陈玉然说：“陈玉然，你看到了？” 

    陈玉然是陈小秋打电话喊来的。 

    陈小秋在电话里对陈玉然说：“陈玉然，管好你妈，别让她天天来骚扰我了。” 

    “她低三下四的样子，真让人恶心。” 

    陈玉然在医院里，刚做完人流手术。 

    顾杰死活不要这个孩子，还说就算陈玉然生下来，也一分钱都不会给陈玉然。还要举证，证明陈玉然婚内出轨，让陈玉然彻底发烂发臭。 

    顾杰说：“陈玉然你想清楚，流掉孩子，你还能有一笔钱。” 

    “留下孩子，你一分钱都不会有。还有一堆烂事等着你。” 

    陈玉然没得选。 

    这事她也不想告诉蒲幺美，陈家已经够乱了，她想让蒲幺美平静的养身体。 

    做手术前一天晚上，陈玉然问蒲幺美能不能在家做饭等她。 

    蒲幺美急匆匆出门，她说：“我有事。” 

    陈玉然说：“好。” 

    直到人流完接到陈小秋的电话，陈玉然都不能相信强势了一辈子的母亲蒲幺美居然为了讨好陈小秋作贱自己到了这个份上。 

    那她呢？ 

    算什么？ 

    算一个天大的笑话吗？ 

    陈玉然捂着肚子，脸色惨白的走向蒲幺美。 

    她看着蒲幺美，失望透顶。 

    陈玉然说：“妈，你不是要钱吗？” 

    “我给你啊！” 

    陈玉然打开手提包，把顾杰给她的人流补偿费，十万块钱买断的一条人命钱，全部倒出来。 

    红色的纸张飞扬，一张一张砸在蒲幺美的脸上。 

    陈玉然疯癫了一样笑，她说：“妈，你满意了吗？” 

    “满意了吗？” 

    陈玉然声嘶力竭。 

    蒲幺美含泪摇头，看着从小呵护的玉然这样，她也心如刀割。 

    她想对玉然说：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 

    陈玉然腿上一片温热，有血顺着陈玉然的裤腿泅开。 

    她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整个人直直的朝后倒去。 

    蒲幺美大喊：“玉然，我的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