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阿福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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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换了个地方的两人仍旧睡在一张床上。www.susuwx.com

    “这床真软。”

    沈长宁摸了摸身下柔软舒适的床榻,感叹了一句,随即又侧过身,面朝着陆景行,低声抱怨道:“只可惜要分一半给你,早知道就说你我是兄妹了。”

    不然她就能独享一整张床榻。

    陆景行在那破庙中便已经和沈长宁同榻多日,到如今已经很习惯睡觉的时候身边多个会喘气,爱说话的人了。

    他闭着眼睛,闻声神色未变,只回道:“你现在也可以去同她们讲。”

    “那我不就又说谎了。”

    沈长宁又平躺回去。

    “况且凭什么是我去说,你不是也挺会瞎编的吗?”

    她提到这个时又想起白日里这人面不改色说谎的样子,一时间心里又生出些不平,便忍不住学着他平日里说话的样子讽刺道:“而且我又不会随随便便就说要割了谁的舌头。”

    陆景行没说话,只忍俊不禁地弯了弯嘴角。

    沈长宁把他的沉默当成无言以对,轻轻哼了一声后便转身过去背对着他。

    房间里安静下来,连日发烧加上今日奔波已久,不一会儿,浓浓的倦意便席卷了沈长宁。

    她轻轻眨了眨眼,意识逐渐沉入梦乡。

    在完全睡着前,沈长宁似乎感觉有谁探过手来,摸索着贴上了她的额头,掌心带着一些凉意。

    她意识混沌不清,只闭着眼睛,本能地贴住,轻轻蹭了蹭。

    而后,便彻底滚进了梦乡。

    持续了好一段时间的阴雨止住,月亮便终于露了面。

    天上云卷积着云,即便也是深夜,路上也仍然不是如前几日一般纯粹的暗。桥下的河水,河边的柳叶,都被月色晕染,蒙上一层森冷的白。

    更夫陈三沿着巷子往前走,手里提着的灯笼在屋舍瓦檐遮挡而显出的昏暗中散发出温暖光晕。

    他拐过墙角,却被角落中被阴影吞没的一个麻袋绊了一下,猛地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手里提着的灯笼也掉了出去,叽里咕噜地往前滚去。

    “哎呦。”

    他痛呼一声,过了片刻才终于慢吞吞爬起来。

    爬起来后,陈三一边嘴上痛骂是哪个王八孙子敢绊你爷爷我一边忿忿转身,抬脚猛地朝刚刚那绊倒了自己的麻袋重重踢去。

    脚尖撞上去,却是出乎意料的触感,并不坚硬,反而软韧无比,让人在心里摸不定是什么东西。

    陈三却猛地顿住了脚。

    雨后的凉意仍未消散得干净,化成风从巷子里穿梭过去,而后顺着陈三后脖颈敞着的衣领中钻进去。

    他站在原地,猛地打了个寒颤。

    而后那靠墙放着的麻布袋倒落下来,同样是软塌塌的,让人听不见声音。

    陈三心里发毛,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片刻后,他忍着恐惧后退一步,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灯笼,大着胆子伸手,探向袋口。

    随着袋口被缓缓拉开,那内里装着的东西也终于暴露在视线内。

    脖颈被折断后头颅便无支撑地向一边歪着,惨白毫无血色的面庞上,一双神采全无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住陈三。

    是个死人。

    一瞬间,陈三只觉得从脚底凉到了头顶。莫大的恐惧和寒意在一瞬间淹没了他,他想要跑,可脚下却像生了根一般一步也挪不动,只能僵立在原地和那双瞳孔涣散的眼睛对视良久,呼吸梗在胸口,不上不下地令人觉得窒息,直到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才终于在一声哽咽后找回自己的声音。

    “杀,杀人了!杀人了!”

    更夫被吓破了胆,软着腿脚一路连滚带爬地出了巷子,一时间幽深静谧的夜色中,只有他的惨叫声在空中回荡。

    长夜不再安宁。

    新鲜研磨的豆浆飘出袅袅热气,滚烫的包子盛装在盘中,旁边还摆着几碗白粥和咸菜。

    “白药姑娘,这是?”

    沈长宁扶着陆景行在桌边坐下,看着这满桌的早餐不免有些惊诧地看向白药。

    白药闻言笑了笑,没说话,一旁的昭昭却叉着腰,颇为骄傲地哼了一声:“一看你们就是外地来的,不知道我们医馆的规矩。”

    “我们这除非重症,否则绝不轻易让病人留住,可一旦你们住在这了,那一切吃住我们自会供给,你们别的都不用担心,只需要乖乖听我阿姐的,安心治病就行了。”

    沈长宁这下是真发自内心地赞叹起来:“怪不得旁人都称白药姑娘是神医。”

    她笑眯眯地夸道:“确实是人美心善啊。”

    人美心善。

    白药长到这么大还从未被人如此直白地夸赞过,一时间不由得面泛绯色。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柔声道:“不用听昭昭胡说,吃饭吧。”

    众人动筷,席间,昭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