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新墙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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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长宁的手掌按上去,轻轻在砖块上压了几下。www.yingboge.com

    那砖块虽然看上去颜色不同,可砖块硬度却和旁边的砖块一模一样,摸上去似乎确实没有什么异常。

    难道自己想多了?

    沈长宁轻轻皱了皱眉。

    她正要撤回手,却听旁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你说的地方在哪里。”

    沈长宁猛地转头,有些意外地看向突然发声的人。

    她没想到陆刑会主动询问。

    “在这。”

    回过神后,沈长宁连忙应声。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握住男人搭在墙壁上的手腕,说道:“我引你过去。”

    手底下男人的力气似乎僵持了一瞬,但很快又放松下来,任由沈长宁带着移到那片奇怪的墙壁上。

    陆景行僵硬着任由沈长宁将自己的手移上去,然后才松开。

    “你左手边这些便是颜色更深的砖块,而右手边的,便是和其他砖块一样颜色的。”

    沈长宁耐心地给他解释了情况,而后说道:“你感受一下,我刚刚也摸了,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

    陆景行认真听着,强行让自己忽略手腕处那仿佛还没有褪去的温热柔软的触感,感受起指腹下的粗糙冰凉。

    指腹按压,确实没有什么区别,可或许是因为眼睛看不见,所以其他的感官便变得更明显了,陆景行缓缓摩挲,片刻后轻轻皱了皱眉。

    确实是不一样。

    这两块地方虽然摸上去硬度相同,可只要触碰别的地方便会发现它们的温度全然不同。

    一个是风干之后自然的那种冰凉,手掌在上面停留久了可以感受到冰凉被驱散,而逐渐从手底下泛起温热。

    而另一边尽管同样冰凉,可这种冰凉却更偏向于阴冷。掌心贴着的墙壁湿沉沉地泛着冷,那凉意不仅无法被驱散,反而仿佛要钻透皮肤,侵入骨血。

    “这两处的温度不同。”

    沈长宁看着男人手心手背都贴了贴墙壁,而后又从上面碾下些许粉末。

    “湿度也不同。”

    沈长宁顺着他的话将目光移到他指尖,看见上面两种截然不同状态的土屑。

    “你手边有东西吗?”

    她正看得出神,却听陆景行问道。

    “嗯?”

    沈长宁抬头,茫然不解地看向他。

    片刻后猛地反应过来,惊诧不已地说道:“你要把这地方撬开?”

    陆景行点点头。

    “若你没有撒谎,这寺庙应该已经破败许久,可这墙我刚才摸了,又确实是新砌的。既然有人大费周章用此手段遮掩,便意味着这背后定然藏了什么东西。”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了一下,没再继续往下说,但沈长宁却已然明白过来了。

    荒山破庙,砌墙遮掩,这样的手段,用心,想挡的无非两样东西。

    财,或是命。

    寒意一瞬间从脚底生出,逐渐浸满了全身。

    沈长宁突然便想到她还是沈离的时候在电视上见到的那个新闻。

    一对结婚多年的夫妻因丈夫出轨而感情出了嫌隙,妻子提出要离婚,却遭到了丈夫的强烈反对。

    两人争执间,丈夫失手杀人,而后为了掩盖犯罪现场,他以极其恶劣的手段在书房将妻子的肢体分解,而后又买来材料将那间书房彻底砌死。

    妻子是远嫁,家人并不在身边,他向妻子的朋友谎称其远嫁,瞒了将近两个月都没有人察觉异常。直到许久未收到母亲任何消息的女儿起了疑,报警后,这事情才彻底水落石出。

    然后这案子一经爆出,立刻引发了剧烈的社会舆论,凶手最后未得到家属谅解,直接被判处死刑。

    而这件事也成了那几年里公认的社会影响最为恶劣的刑事案件。

    沈长宁的师傅正是代理律师之一,她当时跟着整理了大量的卷宗文件,看过许多的资料,因此也对这个即便过去了许多年,再回想起来仍旧会让她觉得毛骨悚然的案子印象深刻。

    “你,你确定要撬吗?”

    沈长宁嗓子发紧,喉咙干涩。

    陆景行此时正擦拭指尖的泥土,闻言动作顿了一下。

    他其实说完便后悔了。

    他主掌大理寺,见过的凶煞案件数不胜数,从他手底下走过的穷凶极恶之徒更是多如过江之鲫,无论多么令人闻风丧胆的事情在陆景行眼里都已经平淡得如同家常便饭。

    所以他忘了此刻在他身边的不是一向跟着他的陈升,金钊等人,而是沈离。

    少女声音干涩,虽极力掩饰,但那点夹杂在平静中的颤意却仍旧非常明显。

    她害怕。

    陆景行抿了抿唇。

    “你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