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死结(修)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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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言洵对她很是体贴,似乎与平日里冷然自持的模样稍有不同,兼之方才暗夜中的搀扶及解外套这些小事,虽此人依旧话语不多,但言行见却隐隐多了些温情。

    这是要留在这里过夜的意思么?

    待到青茉又一次端着温水来伺候洗漱之时,窦言洵依旧懒懒歇在一旁软塌之上,随手翻看着案几之上摆放的几本字帖。

    青茉试探问道,“二爷,可要奴婢伺候您梳洗?”

    若是不在殿中歇,便会有常嬷嬷带着小丫头去书房伺候他梳洗,窦言洵随意打了个哈欠,神情依旧懒懒,头也不抬,“今夜我就歇在此处。”

    青茉闻言,慌忙应是。

    竹苓打了热水进来,伺候林栩梳洗,铜盘中热水冒着腾腾热气,之上有数朵玫瑰花瓣漂浮,氤氲冒着淡淡的馨香。林栩将双手在玫瑰花汁子里浸泡许久,这才觉得手心暖极了,她仔细将手擦干净,窦言洵的声音自一旁的软榻上飘来。

    “——这些都是你的字帖?”

    他手中的扬起的是一本厚厚的纂书,她从前在芝琼堂时便已练完,林栩轻轻点头。

    窦言洵抬头看她一眼,又开口道:“年纪轻轻,笔力倒是不俗。”

    即便是夸赞,这人都可以有如此与众不同的方式......林栩歪了歪唇角,想起成婚那日自己初次来到他的居所,对满墙的笔墨字画心生好奇,便勾唇道:“夫君莫不是对笔墨亦有研究?”

    窦言洵挑了挑眉,随着她的目光看向远处墙上挂着的几幅字画,淡淡道:“你指的是这些么?这都是我花钱雇人画的,不然老爷子嫌我不学无术,交不了差。”

    林栩被面前人厚颜无耻的模样惊住了,细想也是,先前连武场都称病退学,官场也死活不肯点卯的散                                                漫之人,缘何便有心笔墨了?

    他二人洗漱完毕,皆已换了寝衣,秦嬷嬷等人既有眼力见儿的将一众下人屏退,眼下殿内唯余她与他二人。

    烛芯已经留的极长,原本静静摇曳的火光也肆无忌惮的乱舞起来,林栩手中握着一把银剪子,将角落处不同桌几之上的蜡烛的烛芯都一一剪去。屋内静谧得只能听见两人浅浅的呼吸声,窦言洵早已躺进床帐中去,她迈步向床边走去,重重纱幔垂落在地,倒将一半殿内的寒意尽数隔绝开来。

    她穿着软底绣鸳鸯绒布鞋,脚步极轻,才缓缓行至床边,帐幔下便骤然伸出一只手来,稍一恍惚,那只手的主人便发力,将她整个人都掳到床榻之上。

    始作俑者却侧着身子在床榻上静静躺着,一双眼睛闭目假寐,耳边只余炉火轻微的噼啪声。感受到林栩的目光,窦言洵缓缓抬起眼皮,“睡吧。”

    林栩哦了一声,然而却像是有些迟疑,窦言洵才松开抓着她腰身的手,又斜睨她一眼,“怎么?”

    她伸手指了指窦言洵躺的那一侧,面色有些不好意思,却也还是开口:“无事,只是我习惯了睡在里侧。”

    窦言洵勾了勾唇角,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干脆利索的撑手而起,与她交换了位置。果然睡到里侧,她才觉得舒服起来,身边也渐渐没了动静,正当她迷迷糊糊要入眠时,耳边忽然传来低沉而轻缓的声音。

    “听闻府中近日有些风言风语?”

    她闭着眼睛,睫毛却忍不住微颤起来。

    怪不得他今日举止这般不寻常,原来是因为这些流言亦传到他耳朵里去了么?

    府内如今关于他二人婚后至今都未曾圆房的流言已然传的沸反盈天,更有些见风使舵的仆役知道她并不讨窦言洵欢心后待她也开始糊弄了事起来。原本以为这些事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过去了,没想到如今还是惊动了许多人,甚至单这一日,便有白氏、冯黛珠甚至眼下的窦言洵先后提及此事。究竟是好心提点,还是上眼药,她也无心去细究了。

    不过窦言洵在夜深人静谈及此事,却还是不免让她揣度他的真正目的,于是便清了清嗓子,轻声道:

    “......夫君是指近日府内关于你我夫妻之实的流言?”

    窦言洵依旧单刀直入,反问她:

    “你介意么?”

    帐幔外的烛火已燃得极为微弱,透着层层薄纱,只见稀薄微弱的点点光影在摇曳,仿佛片刻便会熄灭。

    她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窦言洵身上。那双桃花般的眼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邃,不笑的时候更添几分冷意,像是要把她腹中的种种心事看穿一般。

    林栩轻轻一笑,声如细羽:“府中人言,不过虚妄之事,栩栩明白这个道理。又何必因此介怀?”

    窦言洵唇边噙着一丝淡笑,但那笑意却并未及眼底,反而显出几分凉薄。他静静看着她,语调里多了几分凌厉:

    “夫人倒是心胸宽阔,十分大度。”

    她闻言心中不免一紧,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