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除厄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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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惊惶,柔声劝慰:“冰鉴到底凉气逼人,老爷身体受不住寒气,不如放置些时候待冰化了再进。”

    林甫笑着摆手,只道无妨。眼见众人都尝了那荔枝膏,对齐氏的手艺赞不绝口,林栩便一副神情盎然的模样看着齐氏,笑意似要漫出眼底:

    “这下可好,人人都极爱姨娘的手艺,往后这甜点,怕再不会只有我林栩独一份呢。”

    齐氏看着林栩,只觉那双眸子幽深如海,凛凛泛着横波,像是要将她迫在那深渊底,动弹不得。

    她不自觉紧了紧喉咙,惊出一身冷汗。

    是谁说,这丫头顽钝无知,断不会察觉的?

    雪蒿粉本是剧毒,但她并不敢冒进,只是每日取微末之数下于林栩的餐食中。林栩贪爱甜食,她便又格外做了甜点每日送于林栩房中。如此只消数月,即使不死也会痴傻。林甫忙于政务,梁徵元又成日不在府内,本可以做得天衣无缝......

    怎会好端端的被她发觉?!

    齐氏心中恼恨,匆忙剜了晴芜一眼。

    而面前林栩,仍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似乎并未打算揭发她。但仔细端详,却又是一副与往常不大相同的神情,眉眼间泛着诡黠。

    她实在拿不准林栩的脾性,正绞尽脑汁想着说辞,却见面前之人将碗筷放置桌上,兀自敛了神色。

    “父亲,其实女儿还有一事相求。”

    穿堂风伴着晚间郁热袭来,混杂着庭院中的草木清香。芭蕉早已长得蓊郁,因着潮湿,倒有些水气洇润,寥寥化成烟雾。

    林甫怔怔看着自己的女儿,下意识的重复着适才听到的尾音。

    “心仪之人......?”

    几                                                丝碎发因热气氤氲而轻贴于林栩的脖颈处,愈发显得雪颈修长。她说话时眉目低垂,像是因羞赧而低头,但语气决绝而笃定,听起来更似旦旦信誓。

    “女儿其实已有心仪之人。但女儿自知如今一技无成,还请父亲恩准聘请几位教习先生入府教授女儿学习。他日倘若女儿有所进益,待与他人结亲时,也不会让父亲颜面无光。”

    林家世代簪樱,自小便极为重视子女的培养,林栩儿时也有过重金聘请的教习先生入府授学。然而她前世顽劣异常,接连气走了几位先生,授学之事也便不了了之。

    如今想要重拾学业——自然是好事。然而听林栩言语间似是为了配得上心仪夫婿才有此决心,林甫不禁觉得头又痛了几分。

    “那栩儿可否说说,这心仪之人可指的是谁家公子?”

    “窦家的男儿风雅蕴籍——”

    林栩轻轻抬头,眼眸中柔光闪熠宛若星晖。

    “实乃女儿心之所系。”

    全沐京城唯有那一个窦家可堪名贵。

    窦怀生在朝中任职多年,籍籍无名,文章倒是出彩,自己还曾在朝堂上为其美言过一二。况且近年间听闻窦家投靠了驸马廖千,刚晋了太史令之位,风头正劲,也算是个可靠人家。

    林甫定了定心神,又想起窦怀生确有位嫡子窦言舟,才行弱冠。自己曾与他在朝堂中匆匆地打过照面,也堪风逸之才。

    便又放心一些。

    林甫执起案几上的杯盏,抿一口茶,正欲开口,林栩像是了然父亲心中所想,又补充了半句:

    “女儿想要嫁的人是窦家的次子,窦言洵。”

    林甫执杯的手微微一滞,险些将杯盏中茶水洒落出来。

    .

    漪兰苑内。

    博山炉幽幽焚着上等的合香,齐霜儿双眉簇成一处,把玩着手中团扇。

    丫鬟醉枝殷勤地为她捶打着小腿,力度正好,却见齐氏始终愁眉不展,小声道:

    “齐夫人何必自苦,小姐的言行举止分明如常蠢钝,奴婢瞧着她未必真的知晓那甜点里中的端倪,今日不过是歪打正着罢了。”

    齐霜儿这才忍不住嗤笑:“先前我委实担心,还以为这丫头能说点什么,没想到如此煞有介事,竟是看上了窦家那位,当真荒唐。”

    “正是呢。沐京城人人都知窦家有两子,长子如劲风,次子若蒲草。长子贵气俊朗,而那次子么,庶出便罢了,自小便不得宠,说是在塞北养了好一阵子,几年前才接回呢。”

    醉枝瞧着四下无人,又压低了几分声音,在齐氏耳边道:“而且呀,说是那位回京后风流不改,常常醉酒,是烟花地的熟客呢。”

    “当真?”齐氏听得分明,心中又多了一丝畅快。

    自己入府已有数月,先前早有耳闻林栩顽劣,日日朝夕相处下来,她也认定传言不虚。然而不知为何,最近却总觉得眉头狂跳,似乎暗有蹊跷。

    尤其是今日晚膳时林栩那番言语,字里行间的试探,当真不像是巧合。

    “晴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