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租房 第(4/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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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能感受到温度,更实在的手感,像是往活人方向去变化,不过反直觉变透明。

    “你记起来了?”

    姚然捡到裴原时就发现他有生活常识,就没有自己的记忆,问他从哪来一概不知,只明白自己的名字。

    有时会冷不丁冒出一些话,问他他也茫然。

    那是他的习惯,即便记忆消散,习惯也会永久跟随着他。

    裴原停了一会后摇头,“没有。”

    “最近我能感受到有些片段闪过,记忆力也恢复到比以前好,但还是记不全。”

    他的活动范围变大了,也能清楚记得路。

    “我高中的事情记得一点,我父母的样貌我也记得,但是就是深想不了,总感觉有一层迷雾笼罩……不                                                过贺之渊我应该认识。”

    裴原斜着头,他想起接触到贺之渊后,经常记忆瞬闪。

    那些画面里是他在打游戏,好友是贺之渊,玩的很开心,他都能感受里里面勾起的情绪,很自由,很畅快。

    但是这种情绪更多是躲避后畅快呼吸。

    他没有找到源头。

    之前兼任房管时那种熟悉感不是假的,裴原记得他好像当过主播,后来没继续说回到了痛苦的源头。

    裴原并不想去探究,他很喜欢被姚然捡到、现在自由的当下。

    也许是躲避,也许是有同伴在。

    无所谓了,反正姚然在身边,她身边的同伴行列也只能是他。

    因为她是他唯一的同伴。

    “姚然,你是我独一无二的同伴。”

    话语太过热烈烧到她的手臂,跟裴原垂落发丝如同火焰让她忍不住愣了神,她的思绪落到过去几年的回忆上。

    她没有同伴,偶然的同行也不过是浅薄的认识。

    回归到生活,在她苟延残喘来到小巷后,她就从来没有同伴。

    小巷嘈杂的议论声,一直在反复拨动她脑中那根紧绷的线,不是他们议论的态度,因为那些她都不关心。

    是他们反复提起的猜测,里面的血亲父母,无时无刻笼罩她的大脑。

    神经很疲惫,身体不听召唤,罢工了。

    再一次让她清楚明白,她没有同伴。

    没有一个能叙说的人,或许她不需要说话,长期生活在阴暗潮湿的地方,整个人也变得沉默,过街的老鼠在阴沟里探出头,是为了确保不被饿死。

    接下的路怎么走?如何走?

    那是她大一该迷茫的。

    现在她没有能力去喘气,小雏菊的盛开是她唯一的疗愈,她有时会将伤痛碎碎念揉给小雏菊。

    它听不懂。

    没关系,它会一直陪伴自己,直到死亡。

    当得知有人闯入她家,还摧毁她的小雏菊时,她很生气。

    她的情绪很少产生波动,尤其是这几年,死气沉沉,但当生气后她没有意识到这种感觉,反而去探究独自一人的鬼少年。

    他说,他不记得了。

    姚然突然就不生气了,她找到了另一个小雏菊。

    同伴。她心里又念了一次。

    在裴原这次无意间叙说中,姚然在心里回话——

    我当然也是。

    即便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

    不过她嘴里说是别的,“你以后还是少看我吧。”

    “?”

    “你这张脸我顶不住。”

    姚然一本正经,完全没有因为他头发晃动骚扰她的手背,他歪头导致他们距离跟近,满是星光的瞳孔让火焰更旺而表露出来。

    “怪我喽。”裴原咬下番茄。

    还给她做鬼脸。

    “你幼不幼稚?”

    “幼稚人才认为这幼稚。”

    “呵呵。”

    “呵你个头。”

    “裴原你是头猪。”

    “不比你,狗东西。”

    “别猪叫。”

    “那你别狗叫。”

    ……

    说着说着两人又吵起来了。

    吵完后,回归寂静,姚然已经没捏他的脸了。

    她撑着下巴,月光下溪水斑驳,反射的光线柔和照应到脸颊,裴原恍惚,比透明的他更像是鬼。

    可他清晰看到她鼻子挺立,窝在那件羽绒服里,碎发阴影遮盖不住她有些犯困的表情,平时的攻击性面容褪去,带了丝安顿。

    她迷迷糊糊,屋上的烟囱也不飘了,屋内的灯光暗了下来。

    黑夜里的溪水泛出声响,依旧在流。

    一片菜地中,除了裴原摘下的唯一饱满的番茄,其他都是青菜,在几人的连番耕作下生长更加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