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泪意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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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他就心动了。”
舒晴笑意消弭,秀气的眉毛皱起来:“可是每个月一百块钱,你从哪里弄啊?”
虽说初中是免学费的,但是她每个学期的伙食费、教材费之类的都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他还要倒贴钱给周大山,舒晴看着刚刚和她齐高的周让,想不通他上哪找钱来。
周让说:“我可以帮村里人干农活来换取一些报酬。”
“这样不行,”舒晴不赞同,“你还要上学,哪有这些闲工夫,除非你想累死你自己。”
周让沉默,凝眉思索其他办法。
舒晴清澈的眼眸眨了眨,目光扫到对面苍翠的山头时,倏地一亮。
村里人大都是靠山吃山的,每次雨后,山上都会长出一大片野生蘑菇,想到这里,她对周让说:“要不,以后我们有空就去山上采菌子买,这样不就能挣到钱了吗。”
“这个注意好,”周让赞叹道,“姐姐,你真聪明。”
舒晴嘿嘿直笑。
乡里办的中学在另一个村,至少要翻越三四个山头,步行两个小时才到,为了避免迟到,舒晴和周让凌晨四点就得起床,先去山上提前割好猪草,才能去上学。
天光未亮,山路黝黑,他们时常踏着稀薄月光走在曲折陡峭的山路上,伴随着日出的第一缕光走进教室,三年来风雨无阻。
闲暇时候,他们会背着背篓上山采菌子。
山上的菌子多不胜数,尤其是雨季,牛肝菌、奶浆菌、干巴菌、鸡枞菌、大红菌、见手青、松茸之类的能捡到手软。
周让辨认菌子的能力比她强,眼又尖,常常不到一个小时就能捡大半篓,运气好的话,一次至少能捡几十斤,再把采来的菌子托人拿去镇上的野生菌收购点买,三五百块钱不在话下。
每个月除了固定给周大山一百块钱,剩下的钱周让全让舒晴保管起来。
就这样,两人靠捡菌子攒了不少钱,但后来上山采菌子的村民越来越多,他们学业越来越繁忙,挣的钱也变少了,好在舒晴上学的费用不用愁。
那段时光,舒晴时至今日回想起来,仍觉得累并快乐着。
但逃离的想法一日未曾改变。
某年春节前夕,周让有了一个随堂叔去镇上买年货的机会,舒晴那颗要逃出大山的心瞬间活泛起来,提出和周让一起去,可周大山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不许她跟去,舒晴没沮丧,私下里拜托周让到了镇上帮她打个电话联系家里人,周让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她只记得把家里的座机号,便把号码写在周让手心里,让他找准时机打出去。
临走之前,周让俊秀的眉眼藏不住担忧,像个大人似的嘱托她:“我走后,你不要一个人留在家里,去隔壁秀秀姐家,周大山问起来,你就说你去山上割猪草。”
“嗯,”舒晴答应下来,又叮咛他记得打电话。
周让走后,舒晴在家里扫了会地,见陈红妹背起周聪要回娘家看亲戚,便背起墙角的背篓出门,走出家门后闪身去了秀秀姐家。
秀秀姐是个哑巴,天生长着一张笑脸,听说也是被拐来的,嫁给了大她二十岁的瘸子,瘸子刚开始见她不听话也时常打她,直到她为他生了两个孩子才渐渐不动手,如今两人日子磕磕绊绊,还算过得去,只是家里的婆母不太好相处。
虽然秀秀姐不会说话,但是一见到他,那双会笑的眼立马弯了起来,放下手中正在织的毛线,挽过她的手,将她带到厨房,掀开锅盖,手指指着里面热气腾腾的馍馍,示意他拿一个吃,舒晴连忙摆摆手,秀秀姐,我在家吃过了,就不吃了。”
秀秀姐竟劝不动她,只好作罢,她们回到屋檐下坐下聊天,虽然大部分是舒晴再说,秀秀姐在听,偶尔用手脚比划出自己的问题。舒晴坐在板凳上,托着下巴瞧她两 个孩子咿咿呀呀在地上乱爬,觉得可爱极了。
不像周聪,邋遢又顽皮,处处跟她对干,不是把蚯蚓、青蛙放到她被子里,就是撕烂她的课本和作业本,还偏偏打不得骂不得。
舒晴想起来就是一肚子气。
在秀秀姐家坐了半个多小时,瘸子就从外面扛着锄头回来了。
瘸子似乎不太待见她来找秀秀姐,阴沉着一张脸,舒晴坐了一会儿不好意思再呆下去就起身告辞,她捞起门边的背篓,从屋后抄近路去山上割猪草。
落日熔金之际,在山上慢慢悠悠割除草的舒晴远远见到周让背着年货,从山脚下回来,舒晴立马飞快往家里赶。
周让在堂屋刚卸下背篓里的年货,就被舒晴匆匆拉回屋内,急切的问:“怎么样,电话打出去了吗?”
“打出去了.......”
舒晴顿时激动起来,手无意识抓紧他手臂,周让虽然不忍心她失望,但还是继续说完未尽的话:“...接电话的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