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调轻松，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仿佛要是西蒙尼拒绝回答，她就会立刻请人离开。

    见白以以如此姿态重新掌握对话的主导权，西蒙尼目光微沉，收起了最后一丝散漫。

    沉吟片刻后，他开口道：

    “我并非故意隐瞒，也绝无伤害其他人的想法。只考虑到整个团队的和谐，以及我自身对执念之主的尊重与敬意，才会略作手脚……希望白女士不要因此对我产生误解，同伴之间的敌意是毒药。”

    依然是客套话居多，不过这是西蒙尼个人说话风格，白以姿态已经做足了不好再挑刺。

    她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坐姿继续问：“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假如只是双眼受伤，应该不至于让一个老人家翻过栏杆掉下去。”

    西蒙尼眼中一闪而过冷光，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冰冷：“因为他当时并不是一个人。”

    这还是白以头一回听说。

    故事并没有说完，西蒙尼继续说：“那天晚上，阿一先生找到他，两人争执了起来。恰巧那个时候，作用在魔鬼身上的伤害……反应在了那位老人身上。阿一先生一时冲动，就犯下了错误。”

    叙述时，西蒙尼始终注视着白以，像是在观察她的反应。见她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才放心地继续讲下去。

    “阿一先生的行为违反了规则，几乎是那位老者被推下楼梯的同时，他也遭到了反噬的攻击。不过他所遭遇的攻击似乎不是我们之前见过的那样的兽爪，也因此只是陷入了失血过多……”

    白以做了一个打断的手势，西蒙尼便停了下来。

    “你亲眼                                                看到的？还是听到的？”她问。

    西蒙尼似心有余悸地缓缓吐息：“……那时候我刚要回房间，所以只是听到了一些声音。亲眼看到的只有躺在血泊中的阿一先生和已经坠亡的老人家。具体经过如何，都是阿一先生事后告诉我的。”

    昨天晚上他回房间的时候，白以也出门查看过情况，但是她却没有听到任何奇怪的动静，不排除恰好错过的可能性。

    但白以总觉得微妙——真有这么巧吗？

    “为什么当时没有联系其他人？”白以问。

    “该说是没想到还是觉得没必要麻烦大家呢……可能也有点吓过头了吧……”西蒙尼苦笑着解释，“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把还有一口气的阿一先生救下来。也没有想到，我们对魔鬼做的这些事会真正反映到人的身上！”

    “安顿好阿一先生之后，我去了一趟那位老先生的房间，发现了一些难以启齿的东西，也因此产生了隐瞒的想法。即便事出有因，我还是不得不亵渎了他的尸体……实在是……”

    西蒙尼双手紧紧握着祈祷用具，他面色悲痛，为自己的行为感到难过羞耻。

    白以看着他垂下头的模样，晃动着翘起的拖鞋，眼神似笑非笑。

    西蒙尼并没有正面回答白以的问题，而是滑溜地一句带过，将话题的重心转到了另一个方面。他所说的不一定都是假话，但肯定有他自己的私心，并且因此隐瞒了什么。

    白以便顺着他的话继续问：“你在他的房间里找到了什么？”

    西蒙尼回答：“照片，很多照片。我从里面拿了几张……”

    他自沙发上起身，将三张有明显胶感的相片摆在桌边，低头看向白以：“你看了就明白了。”

    白以将那三张相片挪到面前，她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接触过这种东西了。当她定睛看清楚相片上的人影时，不由错愕地睁大了眼睛。

    第一张照片上是穿着鲜亮花衬衫的阿一，正骚气地伏在台球桌上的翘臀背影，看背景很像是之前她们去过的休闲区。照片角落记录着大约是几个月前的时间，还有一排手写的序号，1501——也就是他的房号。

    第二张照片则更有偷拍的氛围。镜头越过敞开的门缝，月光让这个画面多了一些光亮。镜头中央则是一个背对着下蹲的男人身影，他手里沾着明显的血迹，脚下则堆着小山一样的猫的尸体，剖膛开肚的血液内脏将各色的皮毛都染成肮脏的黑红色。

    照片角落显示的时间正是前一天，而手写的序号则是1402。

    “这是慧隔壁那个男人？”白以问，她没看清监控录像里人影的面孔，单从身材上看有点相似。

    西蒙尼点头不语，将最后一张照片推到了白以面前。

    最后一张照片拍摄的是一道看不清面孔的人影。由于有米黄色的窗帘遮挡，只能看出那应该是一名身材姣好的女性，正在脱去上衣。

    但拍到的是窗帘和人影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更不用提照片角落写着的数字：1602。这拍的是正是向井暖。

    从角度来看，这是在楼外对着窗户拍摄的。

    抛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