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50.少年人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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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步青云》
傅识若问:“阻止什么?”
宋却愣了一下:“陶闻殊。”
“等等等等,”傅识若打了个手势,“他要干嘛?”
“先毁了大梁,然后再把它建起来,向自己证明自己不比老师差。”
在座的几人纷纷沉默了,捂着脑袋、摸鼻子、望天,各个摆出了只有尴尬时才会做的动作。
宋却起初还没搞懂这群人为什么是这种表情,后来反应过来了,他们跟陶闻殊的性格一点儿都不沾边,脑子也想不到一块儿去,听到他的想法只会不理解。
但是看得出来,徐敬慈正在努力接受,他心知宋却起初也有踏上这条路的可能,无论之后是否半路停下或是绕道而行,他都想更共情一点。
可是怎么想都不对,这条路但凡少一分怨恨都无法继续走下去,宋却敬爱姜无真,也会有怨恨吗?
也是,姜无真被一群人逼得没了官职,下放途中又被迫害,心生的怨怼估计全投射到宋却身上了。难怪她总是别扭,总是一副格格不入的样子,彼此间将界限划得清清楚楚,又习惯流露恶意。
徐敬慈凭着傲人的直觉将原委猜了个大差不差,现在就算宋却逼着他听从前的事,他也有点不敢听了。
那些分明都是姜无真的事情,但为什么能从宋却平淡的每个字里听出她自己的影子。徐敬慈默默侧头看她,胸口的郁闷和心脏的抽痛逼得他将目光直直地放在宋却身上,像自虐一般去想她的过往。
“这对吗?”周景佑原本像拗出一个正经严肃的表情,但可惜越想越忍不住笑,“他们上一辈人都喜欢这么想吗?”
大家都笑起来,宋却也笑起来。
笑完后,秦渊渺想了想,问道:“那他怎么跟孟浮联系上的?”
宋却有点难以启齿,她喝了一口茶水,才装作不在乎、尽量平静地说道:“孟浮偷偷跟着我,陶闻殊偷偷跟着老师,中途大概是知音难寻一见如故了。”
傅识若爆笑出声,她先是看了一眼满眼都是宋却的徐敬慈,再看了看宋却另一边傻乐的秦渊渺,不用思考就直接挤走了傻乐的这位,然后顺势笑歪在宋却肩上:“诶哟怎么这么搞笑……诶,那你跟孟浮怎么认识的啊,他跟着你干嘛?”
宋却只好和盘托出。
傅识若听着听着就迷糊了,她抓着宋却的手臂,在桌子底下强硬地撩起她的袖子。旧伤扛住了这么多年的催折,居然还留有印子,可见当时孟浮咬得多深。
傅识若心疼地摸了摸,替宋却把袖子理好:“真奇怪,这也叫喜欢吗?”
宋却垂眸,又下意识看向徐敬慈,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一句话不说,可又不是发呆,宋却猜他肯定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宋却叹了口气:“他在皇帝那里不知道说了什么,这两人现在都有点不正常,我们要时刻小心。”
“那西山玉石场呢?”
唯一一个跟西山玉石场的人正在江南淋着忧郁的雨,四双眼睛一齐看向他的时候,徐敬慈才反应过来。他没有任何插科打诨的意思,宋却和疫病这两件事连续放在一起想,是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的。
“是疫病。最近大梁太平,各地都暂无灾祸,要么就是有地方死了大片的人,但我们不知道,要么就是故意投放。”
瘟疫通常在天灾后,死的人多,一时处理不好,就会出现这种东西。历朝历代但凡遇到了都损失惨重。
徐敬慈说:“大梁不景气,逃难避祸都来不及,官府哪有闲工夫瞒天过海。”
宋却点点头:“李筠——就是中书侍郎,他说是孟浮干的。”
周景佑恍然大悟:“难怪你当时下了朝就去扇他了。”
徐敬慈猛然拔高了调子:“你还扇他了?!”
宋却:“……”
秦渊渺显露出了与徐敬慈一样的担忧:“可再怎么说,李筠是不是能真的放下一切投奔你还尚未可知,孟浮行事猖狂,但与你毕竟有幼年的情谊在,他要是真的这么干,那就是铁了心的与你分道扬镳了。”
“傅识若当日在场,”宋却看向她,“你觉得李筠在说谎吗?”
“不像。”傅识若实话实说,“他那个表情又隐忍又痛苦,估计脑子里已经把自己想象成一个迷途知返拯救苍生于危难中的角色了。温雪音有跟你说吗?”
“有。是孟浮干的,没错。”
宋却不再卖关子,和盘托出:“前几年水患的时候闹过一次小瘟疫,赖于处理得当,就没有大范围传播。从那会儿起,陶闻殊就和孟浮在圈养疫病患者了。”
原本还在吵闹的众人纷纷沉默下来,因为实在是没想到这两人聚在一起能干出这种损事,听得人冷汗都冒了出来。
“但温雪音也并非什么都知道,他们谋划的时候她在上学,陶闻殊有意瞒着,她依稀听到过零散的谈话,可找了一圈下来也没发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