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24.多惆怅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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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今日不会有人找你吵架的。”

    真如宋却所说,她以一敌百,把泼向自己和徐敬慈的状告纷纷倒了回去。遇到无赖的她就装不懂,遇到偏激的她就阴阳怪气,遇到温针她就直言。

    徐敬慈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散朝了。

    徐敬慈没怎么被人照拂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从一点点的小草硬生生被拔成一棵很大的树。父亲给他的兵符成了他的树皮,母亲给他的温善成了树髓,他只好快快地把血肉填满,然后风雨无阻地站在这个位置上。

    不过他不是很聪明,别人的讽刺他有很多听不懂,只能靠感觉凭运气地去回嘴,许多的刀枪都砍在树皮上。还好,他大部分时间感觉不到。

    在朝堂嘴仗中大获全胜的宋却,迎着秦渊渺钦佩的目光,披着她洁白厚实的大氅高傲地走了。

    走在前面是的宋却突然回头:“你,跟我走。”

    见徐敬慈还在发愣,秦渊渺立马狗腿地道:“大胆,我们宋大人叫你,你耳朵聋了吗!”

    徐敬慈:“……”

    他轻轻拨开秦渊渺,一路无话地跟着宋却来到宫门外的马车前。

    秦渊渺:“……”

    徐敬慈还傻傻地等着拎餐盒,宋却就已经上了马车。僵持了许久,她撂开帘子:“你还不上来吗?”

    徐敬慈:“……不是拿汤吗?                                                ”

    宋却默了默:“很大一锅,不知道该怎么装给你,请你去我家喝。”

    徐敬慈从宋却进入大殿那刻开始就神思游离了,直到现在三魂七魄还没完全归位,本来马上就要恢复正常人的一半生活能力,又被宋却的邀请砸得魂魄齐飞。

    “你怎么了?今日早朝的时候就不对劲,一直不说话,真的流血流傻了?”

    哪儿能啊,那才几滴,甚至都多余送去医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是要谢谢你,还是说我愿意?

    宋却见徐敬慈不答话,看了半天都看不出个端倪,最后出于人道关怀,对着外面的尺素说道:“尺素,转道去那个瞧脑子的大夫那里,徐大人好像傻了。”

    “我没……”

    “你会说话啊。”宋却皱眉,“你今天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徐敬慈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真情实感地实话实说显得他像个傻子,但拐弯抹角他又实在不会。纠结了好半天,他才说:“宋却,我受伤不是为了你。”

    徐敬慈鲜少叫她的全名,要么叫宋姑娘,要么叫宋大人,怎么不熟怎么说。

    宋却陡然正襟危坐,她不解地看向他:“什么?”

    徐敬慈大概觉得太害羞说不出口,耳根都憋红了才支支吾吾出一句:“你、你就像之前那样对我就好,这个伤不是用来要挟你的。”

    宋却顿悟了,原来他是担心自己因为他受伤才对他不错。可是她是真的没有,无论受不受伤,这锅汤都会煲出来,只是在时间上有出入。架也照常会吵,自己本就跟他是一起的,帮他吵架是情理之中,况且自己今年的愿望就是在春节之前达成五次的“满座寂静”,跟他关系不大。

    但宋却像是突然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一样,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徐敬慈还在暗爽,觉得自己这番话说得简直太好了,他得向宋却表明自己的态度,不能成为一个被冲动的感情所左右的人。

    饭桌上的袁青寻温柔耐心,宋却客气礼貌,自己得体大方,心事解开后,对万事万物都抱着“你真好”“你也是”的博爱之心。

    他的少年春心还没思索出个水落石出的时候,宋却已经不理他了。

    她还会为自己留羹汤,朝堂上依旧帮自己以一挡百,可就是不与他说话。

    结的痂都落得差不多了,他的心却比胸口那道纵向的粉色伤痕还要百孔千疮了。

    不过这种难捱的纠结只持续了两天,徐敬慈藏不住心事,在中书令府吃了两天的饭,他就忍不住追上去问了:“宋却!”

    宋却停下来等他。

    徐敬慈发现了,这个人会做对他好的所有事,可却不跟自己说一句话。

    她生气了?自己是做错了什么惹得她不快了?

    他追到宋却面前,却得到一双含笑的眼睛。他当即就被钉在原地:“你……你怎么,你在捉弄我啊?”

    徐敬慈的如释重负让宋却警觉:“什么?”

    “我看到了,你在笑诶。”徐敬慈说,“那就好,我以为你是真的不理我了。”

    这下宋却才是如临大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