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56.据婚约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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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无此心。倒是先太子周习真,在位多年,勤勤恳恳,未曾有一日歇息,却因祸乱死在战场,臣心中有愧。大梁要想安稳,必要从追封功臣开始,陛下不如采纳宋大人的意见,追封先太子,为其正身,以安天下人之心。”

    这边宋却和徐敬慈正花言巧语地劝服皇帝,好给周习真领一个身后名。那边陶闻殊已然听不下去,直接戳破了皇帝的心思:

    “陛下,您的示好,有人怕是不领情啊。皇帝怎会当成您这个样子,手里没有实权,想要求稳,居然还得讨好臣子。”

    皇帝的脸色变了又变,他没想到陶闻殊能这么不给面子。幸好刚刚叫旁人出去了,不然他还有什么脸面。

    反正宋却是清楚他的,就像当初姜无真清楚他一样,他在这两个人面前本就没什么面子,早就不太在乎了。

    皇帝嘴角的笑容抽搐了好一阵,最终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倒是徐敬慈,不轻易让人的话落到地上,就算是当面咬耳朵,也要把这话接上去                                                。他压根没有可以压低声音,对着宋却茫然又真诚地问道:“嘿以前怎么没发现,陶公公说话是这死腔?”

    宋却凝滞了一瞬,也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回道:“难道真被阉了?”

    陶闻殊:“?”

    陶闻殊被气笑了:“陛下,请赐婚吧。殿上一对门当户对的壁人,何苦纠缠死掉的先太子?”

    徐敬慈在犯贱这事上,明显要比宋却熟练得多,他急忙喊道:“请陛下追封先太子,以全宋大人赤忱之心!”

    宋却忙不迭跟上:“请陛下应允。”

    大殿空旷,少人而多回音,盘龙柱庄严地分在两侧,知有多少前人在这里经受催折。一个朝代落下,另一个朝代升起,苦求太平不得的人,去了一茬又一茬,像是个破不开的魔咒一般——一些人的昏庸,需要一群人为之赴死。

    阶前不知死过多少人,霍杭的鲜血不过沧海一粟,即使从前有过那么多的例子,也还有人不知今夕何夕地以己度人。

    宋却看见皇帝眼中的迟疑,耐心一点一点散尽。反正徐敬慈在场,趁这个机会杀掉陶闻殊有何不可。

    不愧是姜无真门下的学生,只一眼,陶闻殊就知道了宋却心中所想。他佯装无所谓:“陛下。先太子罪有应得,纵容学子焚烧佛塔,是对天意不敬,对您不敬。臣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算是个孤胆忠臣。陛下还是仔细想想吧,宋大人如今的地位权势,哪个不是您给的,怎么就威胁到您头上了呢……难道……”

    他含着笑意看向了宋却和徐敬慈,眼底的威胁不言而喻:“难道不怕违背天意后,出现什么大的乱子吗?”

    那一刻宋却明白了,倘若陶闻殊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那他的部下即刻就会将瘟疫散播出去。在没确定他要以什么东西、什么流程散播疫情前,陶闻殊必须得好好活着。

    同时,宋却敏锐地意识到,佛塔一事,必然还有自己不知晓的内情。不然光凭一句话,怎么会让皇帝瞬间收起了锐利。

    于是宋却讥讽道:“陶大人,您似乎也不是个信佛的人,如此笃定天命,会不会是因为您要自己去做这个‘大的乱子’吧?”

    这话给了陶闻殊新的灵感,他眼眸微微亮起,似乎在高兴。他做思考状,点了点头:“不错,宋大人倒是点醒我了。”

    “陛下,您实在是没有主见啊,怎么谁的话您都要听三分?”陶闻殊浅笑道,“我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您现在连颗棋子都算不上,还怎么为人所用。天下大乱,我要好好治理,这个过程,有你没你都一样吧?”

    宋却背脊一凉,徐敬慈常浸在危险当中,反应比她快了一步。他将宋却护在身后的同一时间,陶闻殊抽出了软剑,这把软剑无知无觉地缠在他的腰上,明晃晃地露出来,却无一人发现这并非腰带。

    剑锋直指枯瘦的皇帝。

    “反正周景佑也不是你心中最优的太子人选……要不要看看我?你要是愿意,我也可以叫你一声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