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13.方寸地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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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平步青云》 

    手中的玉佩沾上了徐敬慈的温度,宋却没来由的觉得烫手。

    她问:“你与太子情同手足,他死了,你就不想怨恨谁?”

    “要怨的。可太子殿下想要天下安定,他未必希望我替他报仇。先缓一缓吧,等你与澈王站稳脚跟,我再将此事提上日程。”徐敬慈说,“玉佩是我幼年时看别人都有证明身份的玉牌,十分羡慕,自己找人刻的,不是他人送的礼物,你放心收着,以后肯定还有需要的时候。”

    徐敬慈一家的事在京城不是秘密,七窍玲珑心的母亲死在父亲的仇敌手中,愚笨的将军依附皇权,战功赫赫又爱直谏,被扣了个帽子拉下去斩了。

    因而他从小没人照顾,幸亏有个年长许多岁的太子,念在老将军从前的授业之恩,对他处处关照。

    没有玉牌,好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好,多谢。”宋却大抵是心软了,“但这穗子岂不是白打了?”

    徐敬慈大言不惭:“那不行,这是你打给我的,你得给我,我要挂在剑上。”

    宋却无语笑了:“何必,我再打个剑穗给你就是,这个太小了,挂在剑上不好看。”

    徐敬慈愣了片刻,不太确定地问道:“你今天格外好说话……我说什么你都答应吗?”

    宋却不知道自己的哪句话让她产生这样的误解,本想骂一句蹬鼻子上脸,但转念一想,又很想知道他会提什么要求。

    她抬了抬下巴:“你说说看。”

    宋却心里奇怪着。在吴中听说徐敬慈的时候,她一笑置之,不做理会。如今见到了,又觉得好奇。

    父母的死没有让他产生什么复仇的想法,就连太子的仇人都能因为虚无缥缈的未来而一放再放。倘若自己身处这几种仇恨当中,怕是死也要将他们算计进来。

    这人心真大啊。好像没有欲望一样。

    所以她好奇他的要求。

    “中秋的月饼,我错过了。”

    宋却抿嘴,心如死水:“嗯……家中还有剩余,不知你喜欢什么口味?”

    “可有好酒?”

    “是有几坛,我与月饼一同送给你。”

    “你投奔澈王的时候,会带上我吗?”

    唉……他也是真能忍,隔着新仇也能说出这种话来。

    宋却早就做好了与他争锋相对的准备,并时刻警觉对方的下一手。结果白准备了,人家铁了心地要深埋仇怨忍辱负重地跟在澈王身边。

    宋却叹了口气:“好啊,那你跟着我吧。”

    徐敬慈早就从惊讶变成了暗喜,他笑得如沐春风,令宋却颇觉无语。

    “你还有什么要求,一起提了吧。”

    徐敬慈扭捏:“一个月后的红叶宴,你会来吗?”

    “……当然。”

    “她真的答应与我一同去红叶宴了。”徐敬慈献宝一样地将月饼与酒摆在秦渊渺的面前,“你看,这是她给我的,她还说要给我打剑穗。”

    沾了一身公务味的秦渊渺面如死灰,他的目光瞥向傻子似的徐敬慈时都有种淡淡的哀伤:“大哥,你有病啊?”

    他觉得憋屈,伸手夺酒,却被徐敬慈劈手打落。

    秦渊渺:“?”

    秦渊渺:“只能看不能吃?”

    徐敬慈嘲讽道:“就你?”

    “行……那月饼呢?”

    “也不行。”

    忍无可忍的秦渊渺终于承受不住生活的压力,趴在了小院石桌上:“你自我感动什么呢?谁不知道红叶宴是皇后娘娘替澈王准备的相亲宴,京城中但凡是年龄相适的官家女子都应邀前来……你怎么想的,宋却那样的,你也喜欢?”

    “这是什么话?喜欢上她不是很正常吗?”

    秦渊渺被惊到了,他重新坐直身子,缓缓开口:“你是说,她给了你一镰刀一耳光和多次的羞辱白眼,并有意挑起你跟澈王争端之后,你不光把随身玉佩给她,还喜欢上她了?”

    他觉得害怕:“你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

    徐敬慈不知该怎么回答,良久的沉默过后,他问道:“你心动过吗?”

    秦渊渺:“傻逼。”

    徐敬慈想了半天,终于也觉得自己有点傻逼了。他不由自主地将手覆上胸口,脑子里无端想到初见时的场景。

    蝉鸣间,马匹受惊嘶鸣,随从四散逃开,孤零零的道路上除了扬起的尘土,就只剩那辆沉木马车。

    箭矢擦着夏末的余热飞来,徐敬慈跨过遍野横尸,上前撩开帘子,就见到肤白胜雪的小姐,眉眼间疏冷柔婉,披着淡色的披风,上头绣着雾中莲花,在漫山遍野的深绿浓阴中,突兀般地映出一抹初春雾色。

    马车内的熏香淡雅迷人,糙惯了的徐敬慈差点被这扑面而来的风雅熏了个趔趄。

    “我也……不太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