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7.寻花令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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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来的不是时候了?”
“怎么可能,你什么时候来,我都欢迎你。”
盆中隐约可见浅淡的粉红色,被孟浮的手一搅,这点颜色瞬间就淹没在清水当中。
宋却问:“你在审谁?”
“哪有那么多事,只是几个刺客。”孟浮擦干手,随意地坐到一旁。他的外裳像是匆匆穿上的,半遮不遮半露不露,腰带也松松垮垮地系着,低级的勾引,高级的调情。
“幸亏修了个很长的长廊,不然该在你面前杀人放血了。”
宋却随口道:“是吗。”
“怎么?你是要审我?”孟浮笑了,眼尾的胭脂都没有他本人妩媚,“昨夜小皇子去找你了吧?”
宋却捧着方才小厮递来的点心,摆到桌上:“是。在我面前演了好长一段欲语还休。”
“最后呢?”
“试玉跟他走了,他要我三天杀了徐敬慈。”说到这里,宋却就忍不住笑出来,“你跟他说的?说我权势滔天,京城全是我的眼线,对付徐敬慈只需要简简单单的两句话?”
孟浮挑眉,点头道:“是我。”
“真可怜。”
“谁?”
“徐敬慈。”
孟浮沉默了一阵,换了个姿势,贴在桌边,用手撑着脸:“你怎么会觉得他可怜?”
“无妄之灾。”
“他跟你有过什么吗?为什么说这是无妄之灾。”孟浮面无表情,“你在替他说话?”
宋却:“……”
宋却的笑意一点一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探究和疑惑:“你这么在意他?”
“你喜欢他?”
宋却:“?”
怎么话题扯到这上来了?她与徐敬慈连面都没见过几次,见了面不是烦他就是骂他,孟浮如何得出这样的结论?
宋却无语地笑了:“你说话怎么没头没脑的?”
“他没有什么心机,又直又蠢……”孟浮还想继续说点什么,但看到宋却的神情后,将话顿在此处。他原本还盛着温情的双眸瞬间冷了下来,以警告般的语气低声说道:“你不能喜欢他。”
宋却被没头没尾地一顿说,自是不高兴,就算面前的人与她青梅竹马,她也不会给出什么好脸色。
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你替柯治办的事里,还有这样一出?”
“你不能喜欢他……喜欢谁都不行!”孟浮像是被逼急了一样,胳膊一扫,桌上的酒水点心全都叮铃咣啷地散落一地,“你要跟我在一起一辈子的,你之前说过,你把我当成家人 ,我们之间再也不会有其他人了……对不对?”
他语气逐渐沾染了恳求的意味,孟浮趴在宋却的膝上,手指拈着对方如水波般的衣裙:“你为什么不跟我站在一起,去帮那个没用的周衍?你跟我在一起时冷心冷情,是天底下最好的谋士,为什么慢慢变成这样了?”
无声。
宋却低头看他,他像地上的那堆散乱破碎的酒瓶瓷盘一样。
她叹了口气:“时下艰难,大梁式微。”
“……”孟浮缓缓握住宋却的手,“你不要管别人。”
“我没有管别人,我在谋自己。”宋却说,“我要替老师报仇,又要替老师谋求海晏河清,我要把老师的名字与我的一同放进张笃那本册子里。管别人只是顺手。”
她以同样缓慢的速度抽出自己的手。
孟浮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对她的动作却草木皆兵。他警觉道:“你干什么?你是不是嫌恶我的身份?我已经在改了,可是好多东西,不放低姿态是拿不到的……你能理解我的,是不是?等以后,以后,安定下来之后,我肯定不会再与这些男人有什么关系。”
他信誓旦旦的保证让宋却有气难生。她纵容孟浮,因为儿时的经历,因为他多年的经营。
心疼是真的,心烦也是真的。
宋却又控制不住地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胸腔起伏间,她也没什么脾气了:“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呢。只是我们道不同……”
“如何不同?天下总归都是要乱的,帮谁都一样。”孟浮拉着宋却的手,放到心口上,“迢迢,我只是……我太在意你了。你现在太心软了,心软的人撼动不了朝中的大树的……我想帮你。”
“你怎么帮我?教唆试玉与塔尔莱暮见面,告诉试玉她的父母正在北疆的风沙中思念她?透露我的行踪给路过的山匪,让我看看易子而食和人的欲望?”
宋却轻声道,“我放试玉走了。她记挂我,我也记挂她,我在某一刻真的想就地了结她以绝后患,但我也是真的想让她回家,所以我在塔尔莱暮面前给了她一个回家的理由。”
“你让我看的,我也看了,不荒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