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质问。

    

    “这是怎么回事？！”

    

    樊瑜眼尾微红，瞧着像是要哭了，“我快好了，快好了……”

    

    “我在问你！”慕笙嘴上狠厉，捏着少年下巴的手却很温柔，没什么力道，“我在问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你别想着瞒我！我都看到了！”

    

    “我就是怕你这样，所以才不想告诉你……”

    

    “回答我！”慕笙置若罔闻，浑身发颤，像是忍耐到了极致，咬紧牙关，“我不想听你说这种话！你回答我！你做什么了？！为什么搞成了这副样子！”

    

    “回、答、我！”

    

    少年眼睑下垂，一滴眼泪滑出了眼尾，滴到慕笙手背上，烫了他一下。

    

    樊瑜呼吸发颤，被慕笙紧紧握住的自己的手微微蜷曲。

    

    “阎王爷爷说幽冥鬼莲可以帮你重铸肉身，可是幽冥鬼莲长在冥幽烈泉深处，我不敢告诉你，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同意，我只能悄悄进行，然后再让阎王爷爷骗你我回了鬼界。”

    

    “对不起，即便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选择。”

    

    樊瑜看着慕笙愈发震惊，痛苦，赤红，充满了水光的眼睛，安慰他。

    

    “我，我会好的，你别担心，别难过……”

    

    他怎么可能不担心，这些天，他为了可以早日见到樊瑜，加快催化体内幽冥鬼莲的进度。

    

    他本来欢欢喜喜的计划好了一切，可却让他得知了真相。

    

    幽冥鬼莲竟是瑜瑜潜入冥幽烈泉，用生命换来的……

    

    半晌，慕笙松开了樊瑜下巴，喉间刺痛，竟是哭了。

    

    “我，我宁愿不要……我要是知道了，我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让你去冥幽烈泉，浅处不比深处，深处是九死一生啊……”

    

    “你如果没有回来，我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上次，你也是这样，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擅作主张掉入了冥幽烈泉，害我伤心，害我差点以为你……”

    

    “你疯了，你简直特么的疯了……”

    

    说着说着，慕笙再让忍不住无声大哭了起来。

    

    慕笙哭起来没有声音，但那泪水却跟溃堤的海水，源源不断的抵在樊瑜手背上。

    

    又烫又酸涩。

    

    “我们都是疯子。”这是樊瑜给下的结论，不过，成为疯子也要看对象是谁。

    

    两只手臂缠了绷带，根本抬不起来，稍微一抬，牵扯到灼伤的皮肤就疼。

    

    可樊瑜现在顾不得这么多了，慕笙太难过，樊瑜想要给他一个拥抱。

    

    樊瑜费力抬起双臂，却在抬起时被慕笙阻止了。

    

    慕笙松开樊瑜的双手，主动抱住樊瑜，动作轻轻的，保证不会伤到樊瑜，脸颊埋进颈窝。

    

    掌心贴在樊瑜后背，给他输送鬼气。

    

    “你别再吓我了，已经两次了，不要再有第三次了，算我求你，你听话。”

    

    “好。”樊瑜靠着慕笙肩膀，身子几乎跌他怀里，“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