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修罗场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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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来来回回跑了不知多少趟,累得气喘吁吁。瞧着这剑拔弩张的三人,一时之间也摸不清楚谁才是新郎官。

    姜蕴玉看似在与柳云从商量,可余光却一直瞟向坐在木椅上的沈清寒,眼中闪烁着复杂光芒。那目光中,有愤怒,有不甘,也有难以言说的情愫。

    二人的争执惹得其他客人纷纷驻步,如看戏一般。柳云从今日身着月色长袍,站在二人中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虽然他平日里也写过不少这样的场景,可第一次自己成了主角,还是感到左右为难。一边要打量着姜蕴玉脸上的神色,一边还要承受沈清寒的语言攻击,真是苦不堪言。

    柳垂容则拉着沈敬之躲在一边,一双杏眼圆溜溜地转着,看着这二男争一女的场景,紧抿着双唇,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她一袭绯红的长裙,衬托得肌肤如雪,眉眼间带着一丝掩不住的娇俏,旖旎倩影,惹人注目。

    沈敬之一身墨蓝色锦袍,腰间系着白玉带,待在柳垂容身旁,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眼中带有一丝戏谑。

    一只温暖的大手包裹住她纤细的手指,十指相扣,柳垂容有些诧异,抬头只见沈敬之拉住个伙计,询问道:“伙计,你这铺里有什么时兴的布料与我夫人相配。”

    伙计瞧这二人穿衣打扮不凡,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领着她们上了二楼,进到一间雅致的包间。

    “我见夫人皮肤貌白,只怕我们这铺中普通的棉麻布穿在夫人身上也如天价。”伙计弯着腰,满脸奉承。

    柳垂容倒是不以为然,心里清楚铺子里的伙计为了卖出东西,什么好话都能说,明眼人都知道不可全信。谁知,此招对于沈敬之却颇为受用,他随即从袖中取出一块银锭递给了伙计。

    伙计接过银锭,眉眼都要笑开花了,让人端来茶水和点心,嘴里说着吉祥话,然后退了出去替柳垂容挑选布料。

    柳垂容望着交出的一块银锭,心在滴血。自从周氏与赵氏被送去大理寺后,这府里管家的担子就落在了她的身上。看着账本上的花费,只觉得奢靡至极,尤其是二房今年冬日的炭火用量,已够普通人家用好几年了,更不要提那些螺子黛、胭脂水粉。

    如今大郎身上虽有爵位,但身体受限,领着的官俸也是最低的。加上沈敬之在寒衙司,虽是在三司之上,却也没有什么油水。府中的钱财虽说不紧张,但也不能铺张浪费,坐吃山空。

    沈敬之低头瞥向自己手中的人儿,一会儿蹙眉,一会儿眯眼,表情十分丰富,实在不知道她这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眼下自己唱个戏就搭了一块银锭,柳垂容很是后悔。沈敬之想起了,最近常常见她一人在屋内叹气,盯着府中的账本唉声叹气的。

    知晓她实在心疼刚刚自己递出去的银锭,沈敬之没有明说,想着回头寻个日子将自己名下铺子的账本交与她。先前一直是周氏管家,他也不便将所有东西摆在明面上。

    柳垂容犹豫了片刻,轻抬眼眸,柔声说道:“二郎,咱们过来也就是搭戏台了,没必要再搭一笔钱进去。”

    沈敬之垂下眼眸看着她,见她一副精打细算的模样,十分可爱,稍稍勾起了嘴角,起了捉弄的心思。

    “夫人要是心疼那块银锭,我再去要回来。”沈敬之微微俯身,用只有她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唉!”柳垂容连忙阻止,生怕沈敬之真的去找那伙计把银锭要回来,她抬头见沈敬之眉眼上扬,嗔怪道:“二郎又寻我开心了。”柳垂容转过头,不再搭理他。

    “夫人我错了,这料子就当我给你赔礼,行不行。”沈敬之顺着柳垂容的方向,低声细语道。

    这日子处久了,柳垂容越发觉得沈敬之幼稚,与那时在青州所见的他判若两人。可是有时候他蹙眉沉思时,又能让人想到他在寒衙司的模样。

    柳垂容转念一想,伙计收了这么大一块银锭,自己也不能空手而归,还是要让这铺子出点血。

    她眨了眨眼睛,伸手让沈敬之靠近些,柔声道:“妾身多谢二郎怜爱,只不过……”

    沈敬之听完,虽不太明白,但还是乖乖照做,眉头微微皱起,冷着脸目视前方。

    柳垂容打量了一下,表示很满意。

    “二郎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坐着即可,接下来看我就行了。”

    伙计将布料放在木制托盘内,端上了楼。一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劲。男贵客冷着脸,看起来不太好沟通。他咽了咽口水,想起刚刚那一块银锭,安慰自己一定是感觉错了。

    屋内,柳垂容倚坐在软垫上,抬眸看了一眼端过来的布料,眼神毫无波动。这布料一看就价值不菲,上面的纹路都是用五彩丝线绣成的,只怕没有几张银票,带不走。

    伙计见柳垂容无动于衷,也拿不定她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只好转过身将东西端给沈敬之瞧瞧。

    “贵客,这可是我们掌柜前些日子从一位波斯商人那里高价买来的浮光锦,此布料可遇水不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