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三殿下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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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鸟图椅上,听到周氏这番话,微眯的眼缓缓睁开,目光如炬,轻轻抬眸,将柳垂容招至身旁。

    柳垂容不明老夫人心中所想,一颗心犹如小鹿乱撞,只得走上前去,靠着老夫人侧坐。

    “听闻你先前一直养在青州,如今嫁给二郎也要学会为他分忧,我看这生辰宴就交由你来操办吧。”老夫人看似在征求柳垂容的意见,可那语气却强硬无比,不容丝毫拒绝。

    柳垂容手心微微出汗,却也不敢违逆,只得硬着头皮应下,心中却如压了一块巨石,沉重无比。

    周氏从静安堂出来,回到自己院子,满腔的怒火瞬间爆发。她一把夺过正在喝茶的赵氏手中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

    “啪”的一声,碎片四溅,如同她破碎的心。

    “我这费尽心思做的嫁衣,竟被大房那一屋子的小贱蹄子给穿走了。”

    她指着地上的碎片,怒声骂道,那声音里充满了怨恨:“说到底,就是瞧不起咱们这种娘家地位低下的人家。”

    自从她嫁入国公府这么多年,吃了无数苦头,费了诸多心血,才让老夫人高看一眼,将掌家之权交给了自己。旁人都说只因大房不屑接手,自己才能得到如今的一切,可自己确实也付出了许多,怎料到头来一句公主不想要,就这般把自己打发了。

    周氏来回踱步,胸口剧烈起伏,犹如汹涌的波涛。

    “可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也为国公府生了一儿两女!”

    越想越气,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流淌。

    赵氏深知,自家婆婆就是想为二房争口气,虽说驸马爷已然不在,可大房的两个儿子那可是实打实的皇亲国戚,如今圣上可是他们的亲舅舅,身份地位自出生就比自家夫君高出一头。

    现如今沈清寒虽已残废,可还有个沈敬之,老夫人的眼里压根就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孙儿,倘若老夫人肯帮衬自家夫君一把,他又怎会至今仍是个小小的侍郎。

    赵氏见状,赶忙上前安慰,那声音轻柔得如同春风:“母亲,您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妥。”

    她附在周氏耳边,轻声道出自己心中的盘算,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倘若柳垂容在这生辰宴上出了差错,届时可不单单是丢了国公府的面子那么简单,只怕往后老夫人都不愿再瞧见她,那时便是二房出头之日。

    知晓了赵氏的计谋,周氏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她深吸                                                一口气,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那笑容如同寒冬的北风,等着看柳垂容的笑话。

    “就让她去操办,我倒要瞧瞧,她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夜幕降临,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那声音仿佛是黑夜的幽灵在低语,更添了几分寂寥之意。

    柳垂容陷入梦魇之中,梦里,宾客们对她冷嘲热讽,那一张张扭曲的面孔犹如恶魔,宴会一片混乱,老夫人的斥责犹如惊雷在耳边炸响,沈敬之失望的眼神如利箭穿透她的心,母亲的怒骂如重锤敲击她的灵魂,自己沦为京中的笑柄。惊醒之后,依旧心有余悸,冷汗浸湿了衣衫。

    看了一眼窗外,时辰尚早,可她却已毫无睡意,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榻,披上一件薄衫,走到外屋的书桌前,借着昏黄的烛光,盯着手中自己拟定的宾客名单与座位安排,眉心紧蹙,犹如两道深深的沟壑。

    沈敬之醒来,发觉身旁空无一人,心中掠过一丝异样,仿佛失去了什么珍贵之物。

    他瞧见外屋透出微弱的光亮,循光而去,只见柳垂容身着单薄的寝衣,那瘦弱的身影在烛光下显得更加楚楚可怜,她皱着眉叹气,那模样让人心疼不已。

    沈敬之倚在门旁,静静地望着她,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似乎自与她相识以来,她总是愁眉不展,也不知那算命大师如何断言自己与她的八字比大哥更为匹配,还坚信柳垂容会给国公府带来一线生机,让母亲深信不疑,对她高看几分。可如今,看着她这般忧愁,自己的心竟也隐隐作痛。

    瞧了半柱香的工夫,柳垂容手中的笔始终未曾落下。

    沈敬之实在看不下去,心中暗道:这夜里寒凉,她身子又弱,可别又染上风寒。自己在这权谋的斗争中已是身心俱疲,只愿能护她周全。

    他径直走到柳垂容身旁,拿起名单,指着其中几个名字说道:“这几家是姻亲关系,可以安排在一起。”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犹如夜风中的暖流。

    柳垂容抬起头,看向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那一瞬间,仿佛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关切。

    沈敬之又指了指另外两人的名字:“威远将军的夫人与镇远将军夫人,她们家的大人在朝中互不相容,连带两位夫人的关系也日渐恶劣,原本这二位也曾是闺中密友,还是安排得远些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