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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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别个家长早早就来了学校。孙立学不必去说他,他自己就消失个无影无踪,其余的多少都问过几句功课,有闲的则坐下听两节课再走,唯独徐克行的父亲,左等右等就是不来。
白瑾璎见徐克行自己也是面色不好,也就不便再去追问他,反而向教数学的吴老师打听了几句。
吴老师无可奈何地摇着手,边喝茶边说:“来了又怎样?那徐百富跟个滑不留手的泥鳅似的,表面上‘好好好''''地答应你,回去了照样做个甩手掌柜,哪怕你把读书用功的利弊给他讲透了,没有用啊!”
事实也正如吴老师所说,到了临近放学的点,徐百富才夹着个皮包姗姗来迟。一来,就对着白瑾璎一通“辛苦、有劳”地感谢,态度不可谓不尊敬,可一等白瑾璎谈及洋文演讲的事,徐百富又是百般的推脱。
“小孩子整的什么比赛,哪里还需要占用周末的时间哟?他爱参加就参加,周末可得给我留出来......嗐,我哪有让他干什么活呀!”徐百富转着眼珠,重新笑道,“我是看孩子都上了五天的学 了,心疼呀!好不容易这两天时间,总得叫他休息休息吧?”
“再说了,他妈没得早,我又老是在外头跑生意,平时轻易见不到这孩子几面哩!我也想趁着周末,带他出去顽顽嘛!”
果真是滑不留手,漂亮话一句接一句,不是心疼儿子累,就是想多陪陪儿子,可就意思来看,分明就是不愿意妥协了。
白瑾璎一时拿他没有办法,便又拿出了徐克行近几次随堂小测的成绩单,想和他仔细谈一谈。徐百富也不好好看,随手将那几张成绩单叠了两下,塞进皮包里,“劳驾劳驾,实在是忙。我今天还是抽了空过来的,还得赶回去不可,实在不方便谈话。”
白瑾璎只好耐着性子问:“那什么时候方便呢?我以为徐克行的学习情况,很有必要和您谈一谈。”
徐百富显然也觉得她烦,笑脸都淡了几分,只说:“改天,改天。”见白瑾璎神色严肃,他顿时也板起面孔,两只巴掌手背对手心重重拍了两下,道,“生意忙呀!有什么法子?这年头养家糊口哪里容易!”
说着,已经抬脚踏出了教室,伸手往旁边一招,拽起站在一边沉默不语的徐克行就走。
白瑾璎实在有几分挫败,只是人走得飞快,她哪里追得回来?只能收拾了东西先回家再说。不想刚走出校门,便看见马路对过停着辆眼熟的黑色汽车,蒋牧城正开了车门出来,冲她微笑着点头呢!
这是有事要谈,所以专程来等她呢?还是顺道办事,来接一接她呢?
白瑾璎觉得心跳徒然快了两拍,下意识停了脚步,随后又兴冲冲地小跑过去,问:“二哥怎么来了?”
她脸颊边的鬓发被风吹得有些乱,蒋牧城下意识抬起手,想替她顺到耳后,又猛然想起此处正对着她学校的大门口,唯恐自己的举动太过唐突,惹人讨厌,又半道收了势,改去压了压白瑾璎的外衣领口。
白瑾璎还当是自己的衣领脏了皱了,眼睛跟着看过去,却什么也没有,便抬头对蒋牧城笑了一笑。
他们是做者无心,只是这一番举动并脉脉无言的气氛,落到旁人眼里,那就是看者有意了。
徐百富刚走出校门口便留意到了蒋牧城的汽车,他最近急于和海关衙门牵上线,海关几位上峰的车牌号码,他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苦于找不到上前搭话的借口,便先支走了徐克行,自己蛰伏在近旁。
哪里想得到,蒋副总长等的人竟是那姓白的老师呀!
徐百富是生意场上练出来的人精,酒局上什么样的神态眼色没有见过?这里头藏着的秘密可多着哩!他暗暗观察着,三眼两眼,已将他二人的关系摸索清楚了。
如今是社交开放的社会,谈恋爱的男女们当街搂抱那都是常有的事,摸个头发摸个脸算得了什么?像这样光站了半天,碰也不敢碰一下的,那就绝不能是恋爱的关系。可再看蒋牧城这勾丝似的眼神,要说对姓白的没点意思,自己第一个就不相信!
他暗暗思忖着,眼睛一转,一个绝妙的主意便已成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