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不开，再睁开时，岑商已经半个身子挂在门上，荡着的两条腿异常僵直，跟死人并无区别。

    韩羽澜恍惚地看向窗户，窗户关得严严实实，哪来的阴风吹来。

    她停下视频录制，点开刚录下的视频，指尖拖动到进度条快结束的地方停下，发现岑商似乎是飘着上去的。

    这个贱人怎么可能是鬼，一定是故意吓她的。

    卫生间阴气太重，她哆嗦着想要重放一遍。

    ***

    熊志豪蹲守很久才得到机会溜进女生卫生间，前面的拍摄还很顺利，直到韩羽澜等人带岑商进来，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要亲耳旁听一场霸凌。

    这种时候他根本不敢出去，他听出外面的声音是韩羽澜的，如果被她们发现到他一定会被勒令退学。

    艾亚私立高中优渥的条件他不舍得放弃，他同样不想声名败裂，能考入艾亚私立高中，他已经受到不少追崇倾慕的目光，艾亚私立高中的肮脏只有里面的人才知道，它光鲜亮丽的外表足以唬住不少不知情的人，何况留给他们这些平民的优待的确不错。

    所以无论跟班怎么踹门，他也不吭气，蹲在马桶上装死。

    熊志豪原本也不想做这种龌龊事，想到这群表面光鲜亮丽的上等人们，晚上也只是他手机里供他取乐刺激的玩物，他就压不住内心的邪火。

    他可是看过她们最隐秘的地方的低等平民，平日里这群上等人多看一眼他都觉得恶心，殊不知自己的秘密已经被他无数遍地品尝。

    他享受这样的快感，他无法摆脱这样的快感，这也是他发泄情绪和欲望的方式，他只能用                                                这种方式去报复他曾遭受不平等的待遇。

    既然觉得他恶心，那他为何不做出真正恶心的事来。

    可是现在他慌了。

    当他听到岑商说这里面还有一个人时，他大脑轰地一下空白，同时迅速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他该怎么办。

    他一定会完蛋的。

    他僵在马桶上，动也不敢动，几乎是等死似的等待时间的流逝。

    踹门声突然停止，连说话的声音都消失，卫生间内只余下水流的声音，这不禁给了熊志豪她们已经走了的错觉。

    直到他看到一缕黑色长发垂了下来，他顺势向上看，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眸，那张脸过分惨白，看起来真像是死了三天的样子，以至于熊志豪有那么一瞬以为是被女鬼找上。

    他连平角裤都没穿好，拼命扭动着钩锁，因为太过紧张害怕还费了些时间，尖叫一声撞门而出，彻底暴露在韩羽澜等人的视线中。

    他身上还穿着女生制服，头顶黑色假发，手握手机，内裤松垮地搭在大腿间，在众人的视线下，他尴尬地拉起平角裤。

    虽然他化着浓妆，但韩羽澜还是一眼认出眼前男扮女装的人，是上一个狩猎目标，即上一个被全校欺凌的对象。

    因为她曾也参与这场霸凌，对熊志豪阴柔的长相印象很深，她没少拿这件事嘲讽他。

    岑商从门上下来，歪头问熊志豪：“男生为什么要进女生卫生间？”

    熊志豪看到她就害怕，短促地叫了声下意识把手机砸过去。

    岑商赶忙往旁边躲，她不怕疼但她怕吓到直播间的观众们。

    5573感动道：“宿主你不用为他们着想，你顾好自己的人身安全就好，非常时机我可以黑掉直播。”

    它的宿主多好心，这群可恶的网络喷子简直没有心。

    5573转头就为自己报班，下次谁再骂它的宿主，它就把他们全都怼哭。

    跟班把岑商堵进卫生间后，已经把门反锁，这会韩羽澜都快被恶心得呕死，想到自己平时会去的卫生间，还藏着这么一个变态，要知道倒数第二个隔间是她常去的地方。

    她已经忘却岑商带给她的恐惧，现在的她只想好好教训这个该死的畜生。

    她上前抓住开不了门的熊志豪的胳膊，长指甲用力戳进他的肉里渗出血丝，痛得他哀嚎不已却不敢动手反抗。

    韩羽澜反手两个巴掌呼过去，她这手扇过无数张脸，打起来声音清脆，迅速让熊志豪的半张脸高高肿起来。

    “你这个畜生，竟敢伪冒女生偷拍女生卫生间！”

    跟班们上前一同控制熊志豪，防止他暴动想要逃跑，附和着韩羽澜一起咒骂熊志豪。

    岑商捡起熊志豪的手机，手机屏幕还没熄灭，正好显示的是相册界面，里面基本上都是洁白的陶瓷板砖，她随意点击一段视频，上面还特意标注人名——韩羽澜。

    岑商惊讶道：“你也在哎。”

    韩羽澜倏然看向她，“你说什么。”

    “他的相册里有你的视频。”

    岑商体贴地展示出手机屏幕，生怕她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