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萧岺的心刺 怪我?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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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几个千牛卫扛着扔在殿中央,满身尘土扬起,混着照进殿来的稀薄晨光,纷纷扬扬飘散起来。
靖武帝抬头睇一眼横在地上的少年,继续用饭。
“咳咳,”一旁的崔婕妤咳着,芊芊素手轻扇,斥道:“良患,你看不见圣人正用膳吗?这时候提什么人来,若搅了圣人的兴致,我必不饶你。”
崔婕妤年不过二八,其实还是个小娘子,又自进宫起就宠冠后宫,便是比之当年的杨淑妃也无不及的,说话行事素来便多几分骄纵。
良患深谙宫中各人各事,避开崔婕妤,只向靖武帝行礼回话。
“圣人,小侯爷到了。”
此话一出,崔婕妤浑身一抖,手中提的银箸都险些握不稳当。
无他,她是被吓的。
若说在这宫里她是放肆,那李家这位小侯爷就是跋扈,不止宫中,整个皇城乃至整个长安就没有能奈何他的。
想她去年初入宫就承宠,宠冠后宫无人争锋,而她自家中带来的爱犬不过对着他吠了几声,李小侯爷就忍不了了。
当天他笑笑便走了,不曾生事。
可第二日门一开,雪团的尸身就被吊在了她宫门前,鲜血滴答滴答,淌了一地,开门的宫人险些没吓死。
更气的是,她竟然求告无门。
圣人安抚了两句只说日后再赐她一只,却绝口不提要罚李小侯爷的事,皇后娘娘一口一个后妃应当谨礼淑慎,太后娘娘更是闭门不见。
宫里最尊贵的三位主子尚且如此,长安城里这帮勋贵更不必说,自那时她就知道了,以后见了李家这位得绕道走。
他得罪你不要紧,可你要是得罪了他,那就真要了命了。
崔婕妤抖得太厉害,靖武帝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
“你先回宫吧。”
“圣人~”
崔婕妤扯着靖武帝袖子撒娇,有些不愿走。
靖武帝不重欲,后宫鲜少去,去也多是去看皇后,崔婕妤不愿放过跟他相处的机会。
李兖看得牙酸,索性自己坐起身,捆着的双手背在身后,闲闲开口。
“人家不愿走,您就别催啦,怎么小娘子的脸色一点儿也看不懂啊?”
一句话下去,成功点燃靖武帝,他一拍矮案喊道:“下去!都给朕下去!把这些全抬下去,你也下去。”
殿里的宫人内侍跪了一地,良患也跪,只是他见惯了这两位的闹剧,并不害怕。
等人收拾完,靖武帝坐在上面喝茶漱口,双眼却一丝不错地盯着下边的李兖。
李兖被皇上盯着也没不舒服,那双透亮的星目四处乱看。
“瘦了。”
靖武帝忽然开口:“也黑了。”
他不动手也不说教,李兖反倒警惕的往后一仰身子,眯眼看过去。
“这唱的哪出啊?”
靖武帝道:“闹腾够了,知道回家了?”
李兖警惕依旧。
“你说,这也真是奇了。”
靖武帝下来,背着手绕着李兖散起步来。
他仰头边想边说:“李家累世簪缨,你祖父李文烈公,前朝时官居大司马,后遭奸佞所害,离了官场后远避平城近十载,”
“末帝身死时,明知长安被贼逆把持,李公还是回来了,还在朱雀楼上撒了近百册的《守民论》血书,不为扶旧朝社稷,只为安乱世辜民,”
“你父亲,五岁开蒙,九岁拜师,师从大儒上官容瑕,乱世弃过笔投过戎,后又以文士白身随我萧氏征战天下,如今......”
“哎哎,”
李兖受不了,出声制止道:“说说祖父辈差不多了,李侯爷......
“他不是还活着呢嘛,我又不是没眼没耳朵,自己能看能听。”
靖武帝从善如流,继续念:“你阿翁......”
十几年了,翻来覆去就那套说辞,李兖直接给他接上,闭着眼懒散道:“武延公,五上将 ,燕北九部,乱世不帝。”
殿门处照进光来,李兖闭着眼浸在阳光里,一派安逸。
“你也知道,”
靖武帝被激怒,指着他骂:“你再看看你自己,成天游手好闲,懒散成性,一事无成,无法无天,还嚣张跋扈,怙终不悛,朕真是想不明白,到底哪儿出了差错,你怎么长成如今这样。”
李兖睁大眼看向他,惊讶道:“合着数了一遍,就没怀疑过自己呗,我可是在燕郡王府长大的。”
“那你上面九个哥哥怎么没长成你这样?”
“那是他们太刻苦,这你也怪到我身上?”
“强词夺理!”
靖武帝气得来回找东西,最后盯上旁边千牛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