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遇故知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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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灵登时瞪大了眼,又不自觉往后连连退步,一个趔趄撞到门板上:“侯爷您……”
萧云征牵牵嘴角:“怎么?”
夏灵也觉得自己即将吐出口的话实在荒谬,可为了自己种种安全和前程考虑,此话又是不得不问问的。
她语气小心,用词大胆:“没什么强抢民女的前科吧?”
真可谓语不惊人死不休,此话一出,似乎连楼下酒席都安静许多。
萧云征一生伶牙俐齿口蜜腹剑,此刻也被夏灵堵的哑口无言。
“若是不愿,你是打算告本侯一个强抢民女的罪名?”他装模作样地叹口气,也跟着背后一靠,倚在同一扇门板上,笑问。
“不敢不敢,”夏灵讪笑,萧云征站她身旁更显得高大英武,不禁默默朝外挪了几寸,才匆匆扭身去收拾包袱,“那劳烦侯爷,指个明路?”
萧云征说得不错,这一下楼夏灵才发觉,进出流客纷纷,大多是青年才俊应届考生。人多眼杂人心难测,难保不会有留心的刻意陷害,听小厮们闲聊所说这科举命案也不在少数。
住进侯府里和旁人隔绝开来,自然是安全许多。至于萧云征……夏灵上了马车车厢,夜风拂过面颊,很是隐晦地悄悄瞥过他面容,又动作轻巧地拢了拢衣领。
无碍无碍,酒楼里那些个曼妙女子都不见他留情,何况自己一个普普通通的乡野书生呢?
闹市已歇,静夜只余马蹄答答。
侯府门前的灯笼还常亮着,守门的小厮昏昏欲睡,侍卫倒是精神抖擞,一句气沉丹田的“侯爷”就要喊出声来。
萧云征及时示意制止,唤人引着夏灵到客房去。
侯府九曲八深,山石花木应接不暇,连引接的侍女也是衣袂飘香碎步嫣然,夏灵跟在后头都看花了眼。
“公子,便是此处。”侍女施施然告退,“若有所需,吩咐小伍儿便是。”
这都什么名字,夏灵撇撇嘴,专心打量起萧云征府上的客房,软榻紫烟红烛,书桌乌墨绿柳。
倒是没吹牛,比酒楼里最好的备考厢房还要好上千百倍。
夏灵没睡过这金贵红木床蚕丝被,在软绵绵的云端上翻来覆去硬是失眠一整夜,天亮才眯上眼,却听见外头小柒儿通报,说侯爷下朝回来了。
她一个骨碌起身,也不晓得是怕些什么,但自古老鼠怕猫学生怕老师,如今自己入了萧云征的门下,还是得在他眼前勤勉刻苦一番。
不曾想萧云征早早赶来不是为检查她温习功课几许,而是开小灶补功课,为她讲述起今日朝堂党争官场局势来。
夏灵一夜未眠头疼欲裂,还饿得肚子咕咕响,但见萧云征皱眉板脸,还是将身上不适咽下去,凝神专注听他说话。
可……夏灵越是想专心,身体越是抗议,萧云征那两片嘴唇一开一合,夏灵能从中看见蝴蝶翩翩飞,看见桃花朵朵开,就是分辨不出萧云征嘴里到底说了些什么。
“目前朝中两党,一派以廉亲王为首,一派则是郭尚书马下。”萧云征提笔在纸上写得又轻又快,只是字迹属实不算太好看。
夏灵揉揉脑袋,竭力重复道:“嗯,廉亲王,郭尚书。此次科考是郭尚书主持……”
“正是,廉亲王为首的皆是皇亲国戚门阀世家……”
可这回没等萧云征说完,夏灵率先抢答出口:“公正廉明廉亲王,恩重如山郭尚书,昭武侯、昭武侯……”
萧云征面色冷了冷,见夏灵眼皮打架昏昏欲睡,坏心眼地提醒道:“昭武侯什么?”
夏灵这回想起来了:“昭武侯与我风流事。”
“不怕本侯强抢民女了?”萧云征戏谑道,却是语气冷冽面上肃然,全不是说笑模样。
夏灵手中墨笔一松,吓得跌落桌面,弄污了萧云征方才所书字迹。
她一个激灵要挺直腰板头悬梁,动作太大以致磕了膝盖又碰倒书册,一时手忙脚乱好不狼狈。
“我心思太乱,昨夜没休息,”夏灵垂眉低眼,“侯爷见谅。”
“罢了,你先歇息。”萧云征一下一下地揉着太阳穴,大概也有些许劳累。
夏灵心中后怕,待萧云征仍似面对先生那般战战兢兢心虚不已,丧了气也不敢继续赖在府中,将包袱一背,就循着昨夜的弯弯绕绕溜出门去,只盼着昨夜退掉的那个角落空房还无人问津。
奈何又累又饿是头晕脚软,她刚走出不远,见着早市的小摊也不由得停下脚步,要了一碗素馄饨坐到摊子旁发呆。
“夏兄,胃口欠佳啊?”一句幽幽轻语,甚是熟悉。
她扭头一瞧,果不其然对上一双桃花眼书生皮,原本就白皙的面孔在晨间更是毫无血色。
夏灵差点以为自己还在家乡的小镇上,赶在早课前跑到摊位上吃一碗素馄饨,笑道:“哪比得上连兄春风得意。”
“惭愧惭愧,”连语祁也要了两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