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人心惶惶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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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萧云征不自觉弯弯嘴角,夏灵皱着眉瞧他,觉得萧云征又在扮演笑面虎吓唬人,总品不出他想要的安慰意味,“却也不止于此。”

    夏灵方才听见萧云征说自己只谈国事不谈情,本就攒下几分失落惆怅,如今同他说几句正正经经的功夫,他还说半句藏半句的,好惹人心烦。

    于是她生出浅浅恼意,连萧云征半藏半露的试问也懒得回,撇过眼望窗外院中白梨开满树,比萧云征好看多了。

    萧云征还当她一夜惊魂身心疲累,解释道:“丝兰国公主行刺失败算不得什么,可她说过的话,才是最要紧的。”

    他这么一提,夏灵猛然想起,洛勒在婚宴上一直嘶吼着的话,什么“龙脉有假”,什么“竟选了这样的天子”,说得不甚明白。可不论大伙                                                能不能听懂,知不知晓洛勒所说背后的来龙去脉,但座上那位皇帝的脸,是实打实的黑如锅底。

    龙椅来得正不正,与圣上而言是轻如鸿毛。这龙椅坐得稳不稳,才是他真正担心的事。洛勒这一闹看似只牺牲了自己换不来其他,却无可置疑地摇晃了王朝龙椅的位置,在文武百官的心中都留下一句“龙脉有假”。

    那这时对圣上最为紧要的,就是捂死将这句“龙脉有假”流传出去的嘴,和利用更响亮的喉舌证明自己来源正统,真龙天子之位不容辩驳。

    人心惶惶,需天意定乾坤。

    萧云征最期望的是她,圣上最期盼的也是她,此事自然该由夏灵接过。她毫不犹豫地答应,可洛勒公主的话语一提,夏灵也忆起别的事来。

    接着夏灵便将宴席上严监正和同僚之间的传闻从头到尾给萧云征讲了一通,这回没添油加醋也没故作玄虚,她指天画地地发誓:“我说的句句属实,没有一句瞎编!若有谎话……”

    “就不必咒自己了,小神女。”萧云征托着下巴听完来龙去脉,见她指手画脚说得信誓旦旦,连头顶发丝掉落也不曾得知。即便他再咬定不放不信鬼神,又哪里拦得住面前这自小读着豢龙册长大的姑娘,非要到深宫里去寻一条谁也没见过的龙。

    何况他也没想过阻拦,只是深宫重重,多有意外。

    夏灵见萧云征不再多言,认为他多半早已妥协,抱着胳膊在书房里打着圈转,做最后的总结陈词:“反正不论如何,我是要好好找找那地宫到底在哪儿,什么血腥龙吟锁龙台,真相究竟如何,我一定寻找个明白。”

    “主意比天还大,本侯哪里拗得过你?”萧云征打趣道,“我说不许,你就不去么?”

    “那当然不会,”夏灵只当他这是夸奖,主意大一些不是好事么?若不是她主意大得很,还当不上灵台郎呢,“我会背着侯爷自己去。”

    “所以啊,”萧云征掏出块玉牌,用极通透的玉石打磨雕刻而成,上书昭武侯三字,“本侯的令牌可拿好了,若是在宫中遇见什么侍卫军队盘查就取出来,他们知道你是我的人,不会为难。”

    “我的人”,夏灵在心中反复琢磨着这三字,好生霸道好生不讲理,难道这就是做侯爷的威风?怪暧昧的。

    她也想哪天一把拽过萧云征的胳膊,趾高气昂得意洋洋地宣布:“这是我的人!本姑娘乃是豢龙之女,闪开闪开!”

    想着未免兴奋,夏灵竟对那块玉牌不自觉笑出声来,萧云征还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多嘴嘱咐道:“这回可别送当铺里。”

    夏灵给吓得一激灵,原本灵巧的舌头也结结巴巴地打结:“侯、侯爷,怎么知道?”

    那萧云征站在暖黄烛光中,望向夏灵的目光探究,嘴角却勾起阴恻恻的笑来,好似在故意吓唬她似的:“那姑娘不妨猜猜,本侯还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