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十九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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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机;
还是孙尚书真的信了自家女儿无根无据的卦象,要将整个家族命运交付到她的手里;
亦或是,孙添舒以君臣相称的僭越。
按照轻重缓急之分,祝常青果断选择了最后者。
她伸出食指,将桌上的铜钱扫回孙添舒面前,脸色严肃冷淡:“天下只有一位君,你这话放出去,整个孙家会和我一起掉脑袋。”
孙添舒闻言霎时蔫了下去,将几枚被摸得油光发亮的铜钱藏回袖口:“一个人要追随谁,自然认谁作君主。算了,你也不喜欢这样的话,那我以后不说便是了。”
她自我调节的速度挺快,没一会儿就悠闲地继续吃茶了。
明明要带的话都已经带到,不知怎么就是赖着不想走。
直到糕点吃到撑不下,她才依依不舍地行礼告别。
祝常青这回长了个心眼,没再闹出笑话,同样福身作礼。
她前脚刚将孙添舒送到门口,瞧着人上了马车,刚转过半个身的功夫,后脚李凭栏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
他身上是刑部当值时的藏青官服,身后并未带侍从,眉心微微蹙着,只身前来。
祝常青有些诧异,见他双手空空,说话不自觉带刺:“李大人怎么这个时辰来,礼可是还在路上?”
李凭栏一噎,看她还有闲心说笑,眉头缓缓解开,回敬道:“还以为那日将祝娘子从宫里搬回这祝府能充一充本官的乔迁之礼,想来府上这几天日日都有金蟾蜍跳入,祝娘子是瞧不上昔日薄情了。”
昔日薄情?祝常青觉得此人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她依旧在门口挡着,丝毫没有要请他进去坐坐的意思,语气不虞:“李大人的账小女自 是一笔一笔记着,决不敢忘。”
气氛不大好,李凭栏自知说多错多,止了闲聊的话头,问她:“孙四娘子方才来过?”
祝常青刚想问与你何干,一拍脑门总算是想起来:这两人是圣上要指婚的未婚夫妇呐!
方才叫那些算计算卦的糊了心,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她赶忙如实道:“才走不久。”
李凭栏又问:“她来做什么?”
祝常青莫名,但还是答:“投诚。”
“你觉得如何?”
祝常青以为他问的是孙添舒这人如何。
女子婚嫁毕竟是人生大事,更何况那姑娘要入的还是安亲王府。
泼天的富贵亦有难言的艰险。
忆起杜宸安曾言孙四娘子因痴迷卦术而愁嫁。
祝常青便想着为她说几句好话:“我瞧着蛮好的,人长得十足娇俏,性子也好,机灵但心计不多……”
李凭栏越听越不对劲,直接打断她:“你在说什么?”
无奈对面一副“所言属实”的神情,李凭栏闭了闭眼,解释:“我问的是,你觉得孙家此举如何。”
祝常青先是愣了下,然后一连“哦”了好几声,脸都有些涨红。
她到底还未出阁,方才又像是当起了媒人,总有几分难堪,咳了两声,正经道:“孙四娘子态度倒是恳切,但不知孙尚书是什么想法。不过既然是姻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应当不会使诈吧。”
李凭栏听他三句话不离自己那八字还没一撇,却已闹得满城皆知的婚事,心里气不打一出来。
敏锐地抓住了她话里的漏洞:“孙四娘子又不是要嫁到你祝府,谁同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祝常青狠狠一怔。
对啊,安亲王府从头至尾干干净净,顶多用脚尖沾一沾这趟浑水。
李凭栏是泰宁帝的人,不过是替圣上出面,胁迫她再帮助她,一个巴掌再给颗枣。
她怎么总以为他和自己是一条战线的呢。
“我是想说别对孙家掉以轻心。”方才李凭栏话出就有些后悔,对着祝常青落寞的神情,语气不免弱下去,听着有些心虚。
“多谢大人提醒,我会从长计议。”祝常青朝他拱手,态度不咸不淡。
反正孙添舒今早到访祝府的事实已经板上钉钉,在外人看来两家交好是大势所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眼下还是上值时辰,头上又有顶婚约的帽子压着,李凭栏不便和她说太多。
见她有送客的意思,识趣地不再多话,先行告辞。
祝常青冷着脸回了府。
这些天官老爷们该送的礼都送了,该见的面都见了,府里总算清闲下来。
她在内厅堂里支了张贵妃榻,趴在上面算人情,一笔一笔记在账簿上,样子很不成体统。
算到日落黄昏,丹珠突然进来,瞪着双眼无措地看向自家娘子。
祝常青单手撑着脸,扭头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