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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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跑来个士兵,估计是刘广石派来给他报信的。
杜宸安火急火燎地起身,险些把面前的烛台给碰到,敛了宽袖,疾步往外走去。
那两人是从吴双军营里过来的,李凭栏牵着马,脸上倦色难掩,眼底一片乌青,世子殿下何曾这般狼狈过,身周气压低得吓人。
祝常青跟在一边,精神头看起来倒是不错,只不过垂在身侧的左手腕像是要断开一般。
杜宸安看得心惊肉跳,想上去问她是怎么伤的,又恼她什么事都不知会自己,于是硬生生地撇开头,先向李凭栏见了礼。
回京的时辰耽搁不起,李凭栏摆手命刘广石和吴双先带着军马启程,随后冷着脸叫祝常青回帐换衣服,让军医在她帐外等候。
待祝常青走了,李凭栏和杜宸安并肩站着,面色是一个比一个憔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这蠢计划你提前知道?”李凭栏侧目看向杜宸安,语气平淡地问。
一提到这个杜宸安就来气,连李凭栏都知道,她若是想逃,怎么着也该提前和自己通个气儿,就她像个二愣子似的,什么也不说,往义兄的军营里一钻,脚底抹油似的就没影了。
杜宸安没好气地回:“我要是知道的话,昨夜就该拉着你彻夜长谈,或者在府衙拿人时弄出点意外来,拖个一日半日,免得李大人您如此操劳。”
“我想也是。”李凭栏哼笑一声。
军帐处传来动静,祝常青单手撩开帘子走出来,她换回了素色裙袍,左手手腕也已经缠上裹布,许是因为失血太多,整个人显得格外苍白,文弱地站在那儿,叫谁也想不到她会有抗旨私逃的胆量。
李凭栏只看了一眼,便转身上马:“回去不乘马车了,脚程快些,怕某些人又生出歹心。”
他这句话含沙射影,在场三个人心里都门清儿。
杜宸安诧异地皱眉,看了看李凭栏,又扭头看了看祝常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祝常青知道他想说什么,也清楚他大抵是生了自己的气,存着缓和的念头,主动解释:“我会骑马了,在陵江学的。”
李凭栏觉得好笑,双眸里亮着流光似的神采,马儿被勒住缰绳,昂着头在原地打转了半圈,他回首反问杜宸安:“不然你以为她昨夜怎么逃的,靠着两条腿能让我追那么久?”
杜宸安一时无语,盯着李凭栏道:“她手上还有伤!”
祝常青刚跑了好几个时辰马,原本确实是不想再骑,但见杜宸安竟真的动怒,脑子一抽,忙道:“我无碍。”
却反遭杜宸安不悦地瞪了一眼,毫不留情地甩袖离开。
祝常青愣在原地,有些莫名,她自认为两番搭话都是在向杜宸安服软低头,怎么感觉效果适得其反,眼下也没了别的招,郁闷地走向士兵牵来的马。
见两人皆吃了瘪,李凭栏顿时心情大好,只觉得呼吸都顺畅了许多,勾着唇,紧跟在祝常青身后,扬鞭策马。
来时费了五天时间,回去只消三两日的功夫。
这期间, 祝常青见缝插针地往杜宸安身边凑,为了让他消气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然五年未见,杜宸安脾气见长,她死缠烂打了快两日,竟不见他露出半分好脸色。
“杜大人。”趁着队伍休整的时间,祝常青又上赶着去找杜宸安说话,“我水囊里的水喝完了,你的借我用用可好?”
杜宸安板着张脸,一言不发,放下自己的水囊就要走。
祝常青反应迅速地挡在他面前,装得神情委屈:“杜宸安,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你莫要再同我置气了。”
杜宸安闻言深吸了两口气,仍是压不住心头怒意,质问她:“祝常青,你现在压根就不相信我,你觉得我不会帮你,所以才什么都不跟我说,是不是?”
祝常青无奈道:“我如何不信你,我若不信你,又岂会在回京第一晚就告诉你我要私逃的想法?”
杜宸安:“那你为何离开前不同我商量?”
祝常青叹了口气,煞有介事:“这事说起来还得怪李凭栏。”
杜宸安狐疑地看她:“又关李凭栏何事?”
祝常青一副“你且听我细细分析”的正经样:“你还记不记得我原本是想让你随便带一个三法司小吏同我南下?”
见杜宸安点头,她继续道:“若是只有你一人,我大可以一跑了之,你带着吴双和蜀平州府官员回去交差,就说我是趁你外出公办时偷溜的,圣上念你招安有功,看在杜尚书的面子上也不会说什么。”
“但李凭栏一来,你若想帮我,免不了和他纠缠一番,眼看我偷逃了,这看管不力的罪名就到他头上了,万一他是个小心眼的,为了推脱罪责在御前狠狠告你一状,我可不敢保证皇帝到底会偏袒谁。”
“害友人陷于如此境地的事,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