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二二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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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常青头脑瞬间清醒的同时,老鸨感到背后一凉。www.depulinong.com

    世子殿下的路谁人敢拦,她能偷溜上来提前通风报信已是豁出去半条命,自认为仁至义尽,缩着脑袋往旁边退开。

    没了鸨母挡道,祝常青稍一抬脸,就对上李凭栏沉得不能再沉的脸色。

    一股莫名的心虚油然而生,却见李凭栏的目光越过她,直直往雅间里看去。

    祝常青意识到什么,赶紧转过头,捂着半边脸,掩耳盗铃似的对那三个跪坐在案边的小倌拼命使眼色:“还不退下!”

    小倌们得令,施施然起身,鱼贯从屋里退出,与祝常青擦身而过时,衣袖掠过她的手背。

    名唤淮竹的小倌甚至还大着胆子抬头,殷殷切切地朝她递上一眼,那叫一个含情脉脉。

    祝常青实在没眼看,不大自然地眼珠子乱转,最后偷瞄起了李凭栏的神色,发觉对方正死死地盯着自己,无奈被抓了个正着,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无声观望的鸨母心道这场面好生眼熟,前些日子京都街坊里有名的那位悍妇来捉夫君时,似也是这般。

    没等她细想,眼前的屋门就被世子殿下“砰”一声重重合上。

    他带来的几个侍卫在外头守着,不允许旁人靠近半步。

    屋外的老鸨惶恐着,屋内的祝常青一时间也有点摸不着头脑,刚想开口说什么,就听李凭栏冷冷道:“京中官员宿娼者,按律,杖六十。”

    “那你让都察院的人去参我一本吧。”祝常青笑嘻嘻地答,言语间半开玩笑半认真。

    若是能借御史的手把这事闹到台面上也未尝不可。

    至于什么律法,可没人会把她放在“京中官员”一列。

    眼见李凭栏的眉头拧得更紧了,祝常青先发制人地拷问:“堂堂世子殿下踏足烟花之地,这儿人多口杂,与我共处一室,怕是不妥吧?”

    李凭栏依旧冷眼瞪她:“你与三个小倌共处一室,难道很妥?”

    祝常青理直气壮:“我又没有婚约。”

    “我也没有。”李凭栏回得很快,在祝常青不解的眼神里补充道,“陛下不会给我赐婚。”

    “你们想空手套白狼?”祝常青此刻脑子转得飞快。

    孙家与安亲王府的联姻早就闹了个人尽皆知,孙氏会这么快地倒戈站队必然有这婚约的一份功劳。

    如今全京城都以为孙家四娘子与她祝常青关系不浅,大局已定,他们就开始对这空头传闻矢口否认,手段未免太卑劣了些。

    “不是。”李凭栏解释,“陛下要赐婚,是我抗了旨。”

    抗旨?

    祝常青觉得荒唐地笑出声,不由想起孙添舒那日在马车上说的话。倒还真被她算准了。

    “原来想空手套白狼的只世子您一人。”

    她唇边带笑,抬眼盯着李凭栏的目光却冷得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轻飘飘一声抗旨,不知殿下可有思量过孙四娘子的清誉?”

    因为清楚李凭栏需要自己这颗棋子,祝常青对他一向有种肆无忌惮的冒犯。

    意料之中,李凭栏并没有因此动怒,只淡漠道:“人不可能事事周全,自当要有所取舍,我与孙四娘子毫无交情。”

    祝常青闻言在原地愣了会儿,眉眼十分缓慢地皱起。

    李凭栏说的道理她都懂,旁人的决断她也无权干涉,可到底是在用一个女子的名声做筹码,这样淡然置之的态度总教她心里不爽快。

    她无言转身,走到矮几边,背对着他给自己灌下一杯冷茶。

    李凭栏也跟着走近,在她身侧弯腰取过一只没人用过的茶盏,兀自倒起茶来。

    这样的位置和动作,使他的整个后背暴露在祝常青眼前。

    余光中,祝常青察觉他背部的衣料上有许多星星点点的红痕。

    原以为是自己眼花,定睛一瞧,发现确实是密密麻麻的污点。

    京中正时兴这样的布料吗?

    祝常青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干脆冷硬地问他:“背上是什么?”

    李凭栏言简意赅:“伤口。”

    满背的伤口?谁有胆子伤世子?

    祝常青更迷糊了:“什么伤口?”

    李凭栏却忽然回身,定定地看她,似乎很轻微地挑了下眉头,陈述事实:

    “一个时辰前陛下要下旨给我赐婚,你以为我抗旨不用受罚么。”

    语调里带着微妙的上扬,令祝常青错觉他似乎就在等这一刻。

    心里升腾起一种怪异而别扭的情绪,直觉告诉她此事不宜深究,于是恍若未闻地撇开一点脸。

    不料李凭栏竟不依不饶起来:“不问问陛下为何突然要赐婚吗?”

    祝常青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