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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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
前方有虎,后方亦有虎,又不知大队人马究竟在何处,这当真是进退两难了。
皇帝远远地见了有人,本指望着大小是个将军或者武将,未想到顺着宁疏的目光看去,迎面走来的是一个骑马的少女。
他虽没有什么机会亲眼见到那少女,但上官仪在异域的一段风流韵事,连带着一个异国他乡的孤女的传闻,早就传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在宫宴上,狠狠让大月氏王子吃瘪的也正是这样一个少女,只是彼时隔着帘子,看不太清她的模样。他记得初见时那少女还是一个头发枯黄的清秀女孩,再见时,她已然长成了一个气质嘉然的少女,尤其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这令他一眼便知晓了她是谁。
倘若不是骑虎难下,危在旦夕的一个时刻,皇帝闫法定会觉得这是一桩略值得玩味的事。
只是在这样危机的关头,见到阿弥,这种玩味则转化成了一种失望。
阿弥朝皇帝行了一个礼,福福也哆嗦着朝皇帝行了一个礼。
闫法挑了挑眉,这少女竟面色平静如水,而她一旁的男子却吓得六神无主,这倒令他觉得有些新奇。
阿弥言简意赅的:“前方有老虎,是吗?”
宁疏抿了抿唇,神色淡然:“的确。”
阿弥问:“有几只?”
宁疏沉吟了一瞬:“我没有亲眼见过,不过如果真如同这些侍卫所言——”他抬眼瞧了瞧周围瑟缩的侍卫,侍卫也抬眼看向他,几人视线在空气中相撞,他们眼神中皆流露出一种难言的恐惧。
“我们哪怕原路折返,也不要再往前走了。”宁疏平静地得出了一个结论。
阿弥点点头,虽然众人都很瑟缩,但在老虎前后包抄将他们一网打尽之前,都各司其职做起了准备。
有人抱着受伤的胳膊做起了陷阱,有人给伤员包扎,宁疏在林中拾起了木柴点火,空中顿时冒起一股浓烟,为几人的位置标记了一个明显的信号。他在心中预估着大部队赶来的速度,眉头始终紧蹙着。
打虎需要专业的猎户成群结队地捕猎,倘若在大部队未曾赶到之前,老虎便已悄然而至,那么凭借着伤员和女子,能不能 安然无恙地归来,着实是一个难题。
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位重量人物。
倘若皇帝出了好歹,那么......便不知王朝将要出现什么变故了。
宁疏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皇帝闫法。
他坦然自若地被侍卫簇拥着,屈身坐在一个树桩上,在如此危难的时刻,闫法仍旧是坦然自若的。这在极大程度上稳定了人心。
他揣度着君王的想法,眸中一丝锐光一闪而逝。
众人就这么在暴风雨前休整着,同时在心中祈祷大部队的来临,没过多时,一个哆哆嗦嗦的身影朝他们狂奔而来,原来是邓天佑带着他的狗们逃难到了这个地方,看着皇帝本人,再看着稀稀拉拉捂着伤口的受伤侍卫,邓天佑已是猜到了发生了什么,登时吓得魂飞魄散。
他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同时用眼神疯狂斜睨着阿弥、宁疏和福福,却见他们一个在点火,一个在磨箭,一个已是吓晕了,这三人似乎视他为无物,于是明白他们暂时还未将自己这个罪魁祸首供出去。
于是邓天佑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早已惨白如纸。
这边,宁疏点火后,沿着篝火的拐角看去,阿弥坐在一棵树下拿石头磨箭。她藏在树影底下,细碎的阳光洒在树叶尖上,泛着明媚光芒,有一些阳光空灵地落下来,碰巧打在阿弥的身上,似乎在她身上镀上一层金边。
他心中竟觉得有几分好笑,他觉得哪怕是这种危机的时候,这个少女似乎以她那种浑然天成的孩子气,总在稀里糊涂地犯着傻。可有时她又显得很精明,尤其是在坑害别人这一点上,显得尤其敏捷而迅速。
阿弥右手握着一块岩石,很聚精会神地磨箭,意识到一道视线聚集在她身上久久不去,她眨眨眼睛,抬起了头,朝着宁疏笑了笑,眉眼弯弯:
“宁疏,你干嘛看着我呀。”
宁疏缓步来到她面前,瞟了一眼她手中的白羽箭,他本想出言嘲讽,出乎他意料的是,箭尖锐光闪闪,在她手中被打磨得锋利而刺目。
宁疏静了一阵,告诉她:“这几根箭的程度,大抵伤不了成年虎。”
阿弥点头:“那是自然的。”
她小心翼翼地展示着箭尖,语气中有一丝得意:“但是,倘若换上这种毒箭头,再辅之以强弓和陷阱,那么搏一搏也未可知。”
宁疏眸中露出些许怀疑:“你还会射箭。”说罢,微微抿了一下唇:
“呵。”
阿弥有些炸毛:“怎么了?!很奇怪吗?!本人当初......”顿了顿,很阴郁地说,“算了往事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