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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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地走去。
那是一处宏伟磅礴的府邸,两人站在草丛中向内窥探,只见院中雕梁画栋,象山水榭,一应俱全,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看到正门猪肝红色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后,两人的眉心跳了跳。
这是宁家的府邸。
就是城南的那个宁府、富得流油、递给阿弥一纸退婚状的那个宁府。
看着屋檐上被砸出的一个豁口,以及地上破碎的琉璃瓦,两人同时深吸了一口气,默默计算着数额。
福福是在心中计算要赔多少银子,阿弥则在心中计算回家要挨多少皮带。
福福是官宦出身,自幼见得多了;阿弥见的不多,在京城耳濡目染几年,也见得多了。
这琉璃瓦乃精雕而成,哪怕碎了一地,依旧在阳光下折射出流光溢彩以及一看就赔不起的光芒。
两人并排站在墙外,不约而同地计算出一个天文数字后,福福终于忍不住开口:“啊老大,虽然勇于承认错误是一项传统美德,但我们不如还是遛走......”
说着说着,却不见阿弥搭腔,福福无意扭头看去,却见阿弥罕见地露出了犹豫的神情。
阿弥低头思附了许久,终于开口道:
“福福你先走吧。”
福福闻言惊诧地睁大双眼。
从前闯了祸,阿弥往往是溜得最快的那一个。正当他思考阿弥究竟是话本子看傻了还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时,阿弥低低地说了一声:
“那蹴鞠是我娘给我做的,我不能丢。”
阿弥很罕见的提到了她娘,这令福福心中一颤。
怪不得那蹴鞠上挂着一根鹰羽,鹰羽象征自由与高傲,这的确是北羌的习俗。
阿弥的母亲,正是北羌人,是那个传闻中蛊惑人心的异族女子,也是那个从马背上摔下来早早撒手人寰的草原母亲。
这蹴鞠对阿弥的意义所在,不言而喻。
这次闯下此等大祸,虽然阿弥再三催促福福快走,可是他俩从义结金兰的那一天起,已经足足度过了一百零三天。
如果说百年才能修得同船过河的缘分,福福相信这103天的积累的深厚情谊,抵得上一百零三年。
在这一百零三天里,阿弥多次将欺辱他的纨绔子弟打得满地找牙,拯救他于水火之中,他王俊福也绝不是背信弃义之人!
想到这里,福福坚定地对阿弥点头:
“我陪你一起。”
......于是福福就这么藏匿在宁府的灌木丛里,挨宁府饲养的大孔雀叨了几十下。
两人躲过侍卫,从墙外的树上跃进府中,躲在墙根下的灌木丛里,万幸无一人发现。
不幸的是,他们被宁府那几只昂着头走来走去的孔雀瞧见了。
这几只孔雀倒是货真价实的真孔雀,并不是什么染了色的山鸡,见这两个鬼鬼祟祟的不速之客占领了它们的地盘,孔雀们毫不客气地用喙开始了无情驱逐。
为了不惊扰侍卫,福福和阿弥蹲在灌木丛里,挨了几十下铁嘴的叨啄,硬是一声不吭,怀揣着“若有机会报仇一定要拔光它们的毛”这种信念巍然不动。
二人被啄了半天,终于 找准机会绕开守卫逃掉,在宁府兜起了圈子。
宁家可真大啊!
不同于福福家庄重却朴素的李府,也不同于阿弥家空旷却萧条的上官府,和这两者相比起来,或许宁府才是货真价实的王公贵族。
宁府坐落于盆地,倚靠着一瓯莲花池,呈包罗依偎之象,不光是用料考究,这里的建筑呈现着一种精巧的对称美,四方鸟兽皆为白玉所雕,有风吹过,袅袅草香袭来,的确是十分的沁人心脾。
纵使对宁府怀有偏见如阿弥,都不得不认同,这里的主人一定是些极富有诗情画意的风雅之人。
借着宁府水草的遮掩,他们躲过看守和宁府杂役的目光,七拐八拐爬上了宁家主殿的屋脊,趁着天色已黑,就这么顺着被蹴鞠砸出来的大洞,潜进了宁家主殿。
奇怪的是,明明天色已晚,主殿内却灯火通明。
怪不得一路上没遇到多少守卫,原来全在这里。
人山人海,黑压压的一片,倒看得人压抑的很。
阿弥躲在柱后,凝神看去,视线所及之处,布满了宁府守卫,守卫腰间皆别着一把钢刀,在灯火下折射出凛凛寒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气氛森严而寒冷,烛影忽闪,映衬的宁府仿佛一座阎罗殿。
福福见了这番景象,心中咯噔一下,掉头就想跑,可是他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两只脚灌了铅似的迈不动步子,扭头看着阿弥,想寻求帮助。
可阿弥以手扶梁,心中颇是好奇,一颗心早已飞出天外,顾不得福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