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风又起 第(4/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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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自正门缓缓驶入,前方是一条长达数百米的御道,两侧栽满了笔直的青松,松针苍翠,遮天蔽日,隐约间能闻到淡淡的松香,风过之时,更有沙沙声响。

    若是步行,哪怕体力充沛,也需要一炷香的时间才能到达主院。

    不多时,马车轻轻一顿,稳稳停下。

    云霄和云睢恭候在不远处,接引她前往王爷居所。

    “这璟王究竟是何等人物?”

    一旁的江永逸忍不住低声询问,视线扫过四周,落在远处飞檐斗拱的殿宇之间。

    他从未进过皇家居所,被眼前壮观冲昏了眼。

    相比之下,柳昭月显得神色如常。皇宫比起这里,更是奢靡。

    “他是我未来夫君。”

    江永逸闻言,脚步顿了一顿,愣愣地看向柳昭月。

    又听她说:“你不必担心,虽然他看起来不好惹,但也不会平白无故吃了你。”

    ”这么听来,璟王殿下定是十分平易近人。”

    柳昭月面色平常:“倒也不是。”

    “只是吃了你没办法给他带来好处,还需得费力气嚼。”

    “啊.....”江永逸擦汗,“原来如此。”

    柳昭月走进萧砚舟的住所,堂前一片青松掩映,几座黛瓦亭台散落其间,伴随着清风,满目青翠,恍若人间仙境。

    往日见萧砚舟,他都端坐于高位,气势凌人。

    却未曾想,室内会是眼前这番景象。

    如今他却正披着一件松垮的黑色长袍,坐在堂内靠窗的一张榻上,窗棂大开,凉风掠过,吹起他简单束起的长发。

    手中捧着一本书,整个人慵懒地倚在一堆软垫间,眉目间的锋芒柔和几分,竟有些闲散公子哥的气质。

    他的目光从书页上移开时,眼角含着一丝病中的倦意,并未起身,只是淡淡瞧了进门的两人一眼。

    “来了?”

    柳昭月上前一步:“见过殿下。”

    一旁的江永逸,连忙跪下行礼。

    萧砚舟摆了摆手,让跪在地上的江永逸起身。

    他将书轻轻合上,随手搁在旁边的几案上,抬眼看向柳昭月,目光不疾不徐地打量着她。

    片刻后,视线又落向她身边。

    “这便是你提过的江郎中?”

    说话间,他从塌上起身,步伐闲散,走到柳昭月身旁,轻轻拉过她的衣袖,将她引至桌前一同坐下。

    柳昭月微微一愣,随即点头:“是,今日带来他来给殿下请脉。”

    搭脉时,萧砚舟也没闲着,开始盘问起江永逸的身世。

    也是在这会儿,柳昭月才从他身上找回一些属于“萧砚舟”张扬与凌厉。

    “既然不是京城人氏,你们两人是如何结识的?”

    话题冷不丁落在柳昭月头上,她还没反应过来,江永逸便自然接上了话。

    “草民最窘迫的时候,柳姑娘出手相助,才让草民有机会在京城落脚。”他话音稍钝,浅笑浮现在眼尾,“柳姑娘是草民的恩人。“

    萧砚舟意味深长地应了声。

    柳昭月的眉心微不可察地跳了一下,抬眼便对上萧砚舟那似笑非笑的目光。

    紧接着,他的声音缓缓落下。

    “你交朋友的方式还挺特别。”

    “......”

    似是觉得不够,又补充道:“竟是尊活菩萨。”

    “......”

    江永逸察觉到气氛的微妙变化,忙开口岔开话题:“王爷此前是否有心悸不寐或多梦易醒之症?”

    萧砚舟收回视线,赞叹道:“江郎中好医术。本王前两年却有此症,但近来已经好了不少。”

    柳昭月心中一顿,好奇抬眼望去。

    萧砚舟素来运筹帷幄、冷静自持,竟也会有夜不能寐的时候吗?

    只是他神色漫不经心,仿佛在谈论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王爷过誉。夜深而不眠,难免会损耗气血,而气血最是难补,所以才能从脉象上探得。”

    江永逸犹豫片刻,

    “医者,以治病救人为本,因此才有望闻问切之理。草民接下来的话或许冒犯,还请王爷恕罪。”

    江永逸话至此,蓦然止住。

    他垂首敛目,似是犹豫着该不该继续说下去。室内一时静得仿佛连风都停滞了,唯有窗外树枝的摇曳声隐隐传入。

    萧砚舟挑眉,语气不紧不慢:“说吧,既然是医者之问,本王听着便是。”

    江永逸转头看向柳昭月,语气平缓:“此问或不宜旁听,还望姑娘暂且回避。”

    “她回避什么?本王说可以听,她便能听。”

    江永逸闻言,只得颔首,拱手低声道:“不知王爷清晨是否有阳事举发之象,此乃是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