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

    老婆婆听罢，竟没想到她浑浊的眼睛一乜斜，不是很舒服地将我从头到尾打量个遍，随后干涸龟裂的双唇冒出几个夹着乡音的字词，“这哪里冒出来个雌雄婆，男不男，女不女的，忒不要脸了……”

    憎恶的语气，鄙夷的眼神，我就算是听不懂雌雄婆这个词语，也能结合梁饶外婆的神态表情来猜出个大概……

    我才堪堪反应过来，梁饶外婆很讨厌我。

    梁饶听了个明明白白，马上转过身，英挺的眉毛蹙着，十分不悦地抢白，“外婆！他是我的朋友！”

    可梁饶外婆似乎也没有清楚明白到‘朋友’的意思，或许她也没有朋友吧，回过头狠狠瞪了梁饶一眼。

    再转过来看我，仿佛我就是身上带了什么糟糕得无法形容的病毒一样，看着我的眼神越发冰冷，“啧啧啧，我说错了啊，长成这样的就是雌雄婆，一天不男不女的，男的也勾搭，女的也勾搭，用完前面用后面，一天撅着个屁股搔首弄姿的，小饶啊，我可告诉你，这种人就是妖精，祸害……”

    再后来梁饶外婆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也不知道自己平时怼天怼地的脾性去了哪，只是愣着，任由梁饶外婆对我刻薄的数落……

    “够了！！”梁饶扯着我的胳膊离开，哐当一下从身后关上了大门。第一回，我第一回见梁饶当着我的面跟长辈发这么重的脾气。

    “对不起……”梁饶捉住我的手，刚还想说什么，我抽了手缩回去，垂着眼打断他说，“没事，我先回去了，还有……生日快乐……”

    说完我忍不住重重的吸了一下鼻子，说不难过那是假的，别人骂我顶多像吞了苍蝇一样，不舒服两天就过去了。但那是梁饶的外婆，那是梁饶的家人，被梁饶的家人否定，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梁饶那边又急忙走了过来，慌慌张张抱着我的肩膀，低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她会这样，要是知道她说这些话，我打死也不会让你看到她。”

    我死死咬着牙，怕一个不小心就哭了出来，心想你外婆骂得也没错，我现在的确是想勾引男人。

    却又好想知道他听完了他外婆这番话之后，对我有什么看法，考虑了几秒，我颤抖着哭腔问，“那你呢……你是不是……觉得我……是雌雄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