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啥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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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闷着脑袋冲回卧室,几乎是落荒而逃。卧室门关上的时候,我掌心都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顺着门边滑下来的时候,我才后觉自己不应该做出这么心虚的举动。

    在我妈看来,这算不算不打自招了?

    而且,她应该看出来了,我撒了谎,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撒过谎。

    唯一一次就是六年级那会儿看上了一本漫画书,精装版本还挺贵的,手上差三十元,那天晚上我就给我妈多要了三十元的补习费。后来我妈知没知道,我不知道,有可能知道了,或许看在我的成绩漂亮的份上,不忍心责怪我吧?

    现在我的成绩依旧名列前茅,但我妈会因为我和梁饶的成绩好而接受我们两个男人谈恋爱的事吗?

    唉,苟且着吧,明天的事留给明天烦恼。

    ……

    开学的时候,老周说过我和梁饶其实不用天天来学校报到,只是到了学校就得有高三生的样子,不要仗着自己保送了就懒懒散散,要帮助同学,带头听讲,这样那样讲了一大堆……

    我和梁饶也想过要不就在家学习算了,省得每天风去雨来的,但后来我和梁饶想了想,学习的日子还有很多,但高三只有一次。

    毕竟高三啊,这几个字听起来就不简单呐。

    我曾好奇,高三的生活究竟是不是美好得像一部偶像片,就连空气中都滤着一层阿宝色的滤镜,还是它其实就是恐怖得像一个牢狱,就连吃饭和洗澡都被时间催着往前赶。

    其实都不是吧,有人终日埋头苦学,还有人掐着点到教室;有人上课神游天际,还有人喝着咖啡做题;有人跟书本谈恋爱,还有人到小树林去谈恋爱。

    跟高一高二无甚区别,想学的就学,不想学的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只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感受高三的生活,还没有像以往毕业生那样每天看着黑板倒计时的时候,就被老周给请到了办公室,说为了方便照顾本班同学情绪和不伤害同学幼小的心灵,让我们两个以后单独到阶梯室看书学习。

    梁饶正在预习大学数学的《实变函数论与泛函分析》,脑袋里一堆数据模型,听到老周的话一脸懵,愣着道,“那我们倒不如回家去?”

    老周笑嘻嘻的说了一句也不是不行,回家路上注意安全,没事就别来学校了,在家好好休息。

    我两人莫名其妙就背上了书包出了校门。

    ……

    出了校门,十月的太阳温柔得一塌糊涂,校两旁的两棵梧桐树泛了黄,打着卷儿飒飒飘落,温度和湿度一切都刚刚好,我张开双手闭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梁饶给我扣上鸭舌帽,问,“回家吗?”

    突如其来的假日还挺秃然的,一向鬼点子多的梁饶也没了主意。

    我跟梁饶一样,没有什么头绪,我原以为我的高三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平淡淡,现在可是被老周拐个弯就赶出了学校,好像再也没有理由融入到高三生活中去了。想起老周开学的时候就放话说我和梁饶在不影响同学的前提下照常上课学习,现在却又嫌俩保送生杵在教室里会影响其他同学的情绪,不禁应了那句——当初陪人家看月亮看星星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叫人家牛夫人。

    不过老周不是牛魔王,这句话用在我们三人的身上还挺奇怪的。

    我捂着嘴笑了笑,“不知道,逛逛呗。”

    梁饶接过我的书包,他两肩一边背一个。书就两本,没有多重,我也就随他去了。

    秋风卷着残叶,一地金黄,落满了十六中外长长的主干道,一直延伸到道路的尽头。许是此景实在是漂亮得很,也许是书虫上脑,我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幅读书人的派头念道,“早秋惊落叶,飘零似客心。翻飞未肯下,犹言惜故林。”

    梁饶从手机上抬头,很给我面子拍了拍手,“好湿好湿。就是不太吉利。”

    “你在看什么呢?”我见他低头看手机,连忙凑过去。

    “第一次约会做什么?”我跟着网页念道,“你不会想带我去逛街吧?”

    “逛街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跟你回家看电视。”梁饶收了手机,耷拉着脸,脑袋歪在我的肩上蹭来蹭去,像一只大型犬一样,“我这是第一次谈恋爱啊,真不知道要做什么,上面说带男朋友去开卡丁车,这卡丁车我们不是早玩过了吗?也不见得你有多喜欢……”

    梁饶踢着树叶继续往前走,走到主干道的尽头,忽然说,“要不我们去开黑吧?”

    我也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真的会有人第一次约会就手拉手去开黑吗?那应该是两个直男干的事吧?俩直男干的事能叫约会吗?而且你又不是直男,我无语的想了想。

    梁饶见我不回答,继续认真道,“不喜欢吗?那要不然去开卡丁车?”

    我摇头,卡丁车我真不爱玩,故意开玩笑道,“开什么卡丁车,还不如去开房。”

    踢着树叶的脚一打滑,梁饶猛地摔了一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