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第(5/6)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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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到他的情绪也在激烈翻涌。

    他唇微张着,克制着吻她的冲动,嗓音极低,磨着点欲,说了句,“……babe,终于要嫁我了。”

    方慈咬住唇,点点头。

    怎么办,现在就有点想哭。

    她心里满是感慨,天啊,终于到这一天了,好难,又好容易。

    闻之宴摩挲着她的手,低声,“今晚,必须要改口了。”

    “嗯?”

    笃笃笃……

    侍者敲了敲门,“少爷,您可以先入场了。”

    方慈没来得及问闻之宴那话的意思,只接收到他意味深长的眼神。

    闻之宴下楼,侍者留在门口。

    过了约摸两分钟,侍者耳麦里收到提醒,他应了声,而后冲方慈做了个请的手势,“请新娘入场 。”

    方慈深吸一口气 ,提起裙摆。

    转过楼梯拐角,已能听到外面的音乐声。

    轻柔的钢琴曲《fall in star river》。

    伴随着这乐声,她缓缓下楼,长长的华丽拖尾在身后留下一道迤逦的痕迹。

    城堡双开门打开。

    那一瞬,方慈被眼前的场景震撼到失语。

    庄园宽阔的前院,是一片蓝紫色调的鸢尾花花海,在这花海中央,拱门花藤下,两旁站着前来观礼的宾客,在那通道尽头的舞台上,闻之宴站在那里,高大的身形,西装笔挺,领结一丝不苟,手拿捧花遥遥地望着她。

    他背后是漫天铺陈的粉紫色晚霞。

    她这才明白了,婚礼场地为什么选在这里,仪式为什么选在临近傍晚的时候——

    因为,瑞士巴塞尔,五月鸢尾花盛开。

    和着这粉霞,他赠她一场盛大浪漫的梦幻婚礼。

    眼眶发酸,她咬着唇,仰脸往回忍了忍眼泪。

    门廊边是一整个五重奏的乐队。

    轻缓的曲调在天幕下流淌回荡,她像是踩着那音符,踏着红毯,款步而来。

    奢华而优雅的斗篷大拖尾婚纱,像春季日光下闪闪发光的河流。

    她如此窈窕璀璨,一步一步走近。

    闻之宴咬着牙关,不停地做深呼吸,最后还是没忍住,走下舞台,将捧花递给她,牵住她的手,把她带到了舞台上。

    主婚人是闻鹏厚。

    他一手拿册子,一手拿话筒,看了看面前相对而立的新人,郑重道,“闻之宴,你愿意娶方慈为妻,一辈子尊重她爱护她,不管贫穷或富裕,不管疾病或健康,永远不离不弃,白头偕老?”

    “yes,我愿意。”他低眼看着她,嗓音又低又哑,“……永沐爱河。”

    闻鹏厚又将同样的话,重复问方慈。

    方慈一颗心几乎跳到喉咙,听着那句,“你愿意让闻之宴做你的丈夫……”她心里已经在说我愿意我愿意,直到闻鹏厚话音落了,她要开口,才发现声音都在颤,“……我愿意。”

    伴随着这三个字,眼泪再也止不住,大颗大颗滚落。

    她这个时候突然明白了刚刚闻之宴说的改口是什么意思:是要她改口叫老公了。

    于是一边哭着,一边拿拳头去砸了他一下,这个人,怎么一天到晚就这些心思。

    “这对新人,经历了分别、磨难,经历了对彼此刻骨的思念,才终于走到了此刻。彼此思念的人才终于会重逢,是他们对彼此坚定的爱意,让他们终于走到了这一刻。”

    “现在,在他们正式结为夫妻之前,我们听一听,他们对彼此有什么话要讲。”

    方慈还在流眼泪,闻之宴先接过了话筒。

    他有很多话要讲,无数次在心内预演了这个时刻 ,到头来,早已打好的腹稿完全被打破,他抿抿唇,开了口,“我对方慈是一见钟情,在七年前,那时候我还没满二十岁。”

    “从来也没想过,一见钟情会是那样的感觉,我整个人忽然被打开了,甚至像是顿悟一样,从此,一颗心就被牵着,老是想着她,老是想着她。”

    “一见钟情的心动 ,在之后与她的相处中愈来愈深,她有很多面,会很酷,也会很洒脱,提分手的时候很绝情,可后来,她也会很脆弱很无助,她终于肯向我展露这柔弱的一面,是她对我的恩赐。”

    “从初见的那一晚,第一个对视开始,我就知道,我们是天生一对,我为她而存在。”

    说到后来,他嗓音愈来愈哑,仰头眨眨眼,把眼泪忍了回去。

    方慈一直没敢看他,怕自己眼泪会流得更凶,从他手里接过话筒,先深吸一口气,才说,“我想对他说,”停顿了下,“……谢谢你看见我,然后走向我。如果不是遇到闻之宴,我的世界可能永远暗无天日,可能永远也学不会怎么直面自己的情感,怎么去接受爱,怎么去爱别人。这一切都是他教给我的。”

    “初见他的那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