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一滴滴地滴下，打湿了地面。

    江上影剧烈地喘气。

    千钧一发之际，他用右手抓住了剑，锋利的剑尖割破他的掌心，深可见骨。

    然而它还在不甘地颤动，似乎一放开，就会积蓄力量继续刺过来。

    江上影死死地盯住前面，豆大的冷汗顺着脸颊而下，苍白地像个死人。

    前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柄出其不意突然出现的小剑悬浮在空中，好像它凭空出现在那里。

    没有人为操控，也没有其他人存在的痕迹，荒诞得像是一出怪谈。

    然而手上感受到的力道不是假的，世上也没有自行产生意识的武器，有也不会这么巧被他撞上。

    与其相信小剑自身有灵，江上影更相信是有人在背后操控。

    他转了转眼珠，低声下气地道：“不知哪位前辈大驾光临，但请见身，如果有冒犯前辈的地方，小的愿当面磕头谢罪。”

    江上影是个很狡猾的人，也是个很聪明的人，一旦察觉自己处于劣势，不吝于低头弯腰只求活命。

    他容貌长得不错，而且能言善辩，有信心只要对方露面，就能给自己争来一线生机。

    然而他注定要失望了。

    萧袖月双手握住剑柄，用力地从他手心抽出来，赞叹道：“这家伙真是能屈能伸，如果不是知道他的本性，说不定真的会被打动。”

    可惜，她只想让他狗都不如。

    江上影痛得全身颤抖，低头半跪在地上，抓剑的手几乎断开两半，看得人触目惊心。

    即使如此惨烈，他仍讨好地笑着：“多谢前辈教训，在下感激不尽。”

    啊，他好贱！

    萧袖月忍不住了，她举起剑就朝江上影身上刺去，左刺右刺，上劈下砍，主打的就是一个随心所欲杂乱无章。

    但见小巧玲珑的剑在半空中飞舞，无招无式，却须臾不离江上影全身左右，见缝就插。

    江上影脸色变了一变，他初时还能只避不挡，因为他看穿刺过来的剑没有内力的痕迹，也不成章法，像是孩童拿着玩具胡乱劈砍。

    但是当明明没什么威力的剑却能无视他的防守，在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时，他脸色变得很难看。

    江上影感受到了一股赤裸裸的恶意，就像是被猫盯上的老鼠，任人戏耍摆弄，等奄奄一息时再一把被咬住喉咙吞噬殆尽。

    “前辈，为何还不现身？在下到底何时得罪了您，就算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他嘴里说着，眼睛却若有似无地窥探四周，似乎想找出操控剑的人藏在哪里。

    “莫非前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地方，否则，为何不敢露面？”他又用上激将法。

    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他本身就身负重伤，再被折腾下去，不用等着别人给出致命一击，自己就要流血而死了。

    哼，萧袖月冷笑了一声，他就算嘴皮子说干也看不见自己。

    系统忍不住冒出声，紧张兮兮地道：“宿主，你不会真杀了他的，是吧？”

    萧袖月眼神诡异：“当然，我会让他好好活着的。”

    突然，萧袖月看准时机，手中的小剑用最大的力道刺穿了江上影的胸膛。

    ‘噗’，江上影低头看着胸口的伤口，吐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啊啊啊，宿主，你说话不算话，不是说不杀的吗？”系统激动地喊。

    “放心，祸害遗千年，你得相信反派炮灰的生命力，死不了的。”萧袖月抽回剑。

    地上一滩血迹，江上影像是个破破烂烂的被玩坏的娃娃，面如金纸，气若游丝，但的确还能喘气。

    系统松了口气：“活着就好。”

    但是，它很快羽毛都炸了起来：“住手，你要对他干什么？”

    就见萧袖月魂体蹲在江上影腿边，手里捏着小剑，正对着下半身跃跃欲试。

    萧袖月邪恶地勾起唇，坚定地道：“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