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发带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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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川,报一下此次战况。”
“禀告将军,我军出征时五万,战后损折一万二千,伤者四千;敌军阵亡八万,俘虏二千。此时匈奴退出了琉关,离沧澜约六十里处。”
牧平笑道:“在两军悬殊如此大的情形下,我方不仅胜了,还折了匈奴近三分之一的军力,下官真是对将军钦佩到五体投地!”
“将军可否告知下官,那发出震天巨响、须臾间灭掉无数匈奴的是何神通。”他压低声音,眼睛发亮。
秦君泽面上波澜不惊,“既是神通,便是上苍所降,与我何干?”
牧平脸上的笑僵了下,又道:“援军后日才能至,观匈奴之势,似未放弃攻打沧澜。请问将军,我等接下来当如何应对?是否要乘胜追击?”
秦君泽没说话。
歧川道:“牧大人真是糊涂,我军只余三万多,此刻乘胜追击与以卵击石有何区别?”
“这……”
歧川神情严肃道:“看来大人并未相信将军的话,然那地龙翻身般的浩荡之势,岂是人力所能及的?大人务必记住了,这次胜利是上苍眷顾。劳大人传令下去,勿要令沧澜的将士和百姓误会了什么。”
牧平沉吟半刻,应下了。
秦君泽这才道:“昨夜一战难免令匈奴生出惧意,料想今晚应无恙。你们先去安置伤员,令将士们好生休息,明天或有一场守城硬仗要打。”
商议完后,牧平和歧川退了出去。
虞辛棠想起一事,问秦君泽,“赫连烈死前对你说了什么?你可认得他救下的匈奴小将?”
秦君泽略微思量,“他骂我。”
“除了骂你呢?”
“还咒我。”
“……除了咒骂。你是不是故意的! ”
见她开始不满,他正色道:“赫连烈死前确实说过一句奇怪的话,他说——悔矣,若早听他言,沧澜早已攻下。至于那小将,我猜是匈奴六王子,乌维。”
“什么?他竟是王子!”
秦君泽眯了下眼,“你为何如此激动,认识他?”
“那日在霜雪城,托雷调戏纪羡时,他便伪装成侍从跟在托雷身边。这人长得如此像云朝人,谁曾想竟是匈奴王子。”
“前朝皇帝昏聩无能,宠信奸佞,致使忠臣蒙冤,国运渐趋衰败,国力日益亏虚,难以抵御匈奴铁骑,竟提出和亲之策以图苟安,将当时年方最小的九公主送去了匈奴。这九公主便是乌维的母亲。”
在那离乱之世,一年纪轻轻的少女被远送万里和亲结盟,肩负所谓国运,简直与架上火烤无异。
虞辛棠唏嘘不已。
“对了,你为何不按牧平说的乘胜追击——可别说什么苍天神怒的,我可不信。”
“我没火药了。”
她狐疑道:“你不仅制成了火药,还切实用在了战场之上,表明技艺已成熟。没了大可再制。可如今你扯出天佑云朝的幌子,瞧着像不打算再用第二次。”
少时。
他缓缓开口,“我初至西北时,尚未站稳脚跟,为求进阶之途,曾改良过一次弓弩,险些被人夺走功劳不说,没多久我改的弓弩就射杀了我的下属。”
虞辛棠错愕地看着他,他继续道:“此事予我最大的教训是,绝不可轻易示人以无法完全掌握之物,否则必将遗患无穷。”
她缓缓攥紧了衣袖,一言不发地望着他,眼里明白写着不赞同三个大字。
男人迎着她的目光,徐徐倚向椅背,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
她沉声道:“秦君泽,我明白你的难处。但你的遗患同沧澜百姓相比,孰轻孰重?”
“自然是百姓。”
他轻飘飘道,却再无下文。
那满不在乎的模样令她“噌”地起身,刚要指着他的鼻子破头大骂,又听他言,“故我已让人再制火药,明日万不得再拿出。”
她“噌”的一下,又坐了回去。
“只是,”他疑惑问道:“虞医生,你刚才似乎想说什么?”
虞辛棠默不作声。
他又道:“莫不是想指着我骂自私自利,罔顾人命,不配为官?当然,也可能是疯子、变态、狗官?”
虞辛棠憋了一肚气从书房里出来,现下她自然反应了过来——这家伙是在她身上找乐子!
可恶!
一句话就能说清,他非要绕那么一圈,看她作何反应。
时间与效率,难道不是他的人生首要准则吗?花这么时间,说这么些废话,像逗小狗般逗她!
她很是郁闷,可走着走着她又想起他那句“我改的弓弩射杀了我的下属”。
如今储君之争愈烈,各方势力明争暗斗。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