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蜈蚣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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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单被弄脏,顾思成歉疚道:“抱歉。”

    “没事,你洗,晚上你睡这边。”

    顾思成睡外侧掌控了灯的开关,梁吟已经躺进被窝,顾思成仍不关灯,伏在她身边问:“你睡你的,我帮你舔舔?”

    他难以启齿,脸通红,一鼓作气讲完,口腔残留有腥咸味,仍想尝尝。这场性、事总被打断,他们今夜统共没做几次,所以拖得格外漫长。

    梁吟目光奇怪,“随你。”闭上眼准备睡觉。

    昏沉的幻梦中,梁吟不时因欢愉被唤醒,微微睁开眸子,望着天花板,思绪飘在一成不变的过往中,过往与现在相比像梦般不真切,而现在与漫长的过往相较更显得虚假。

    梁吟眸子微微湿润,她沉溺于过往,梦中呓语,顾思成凑过去,听见她小声地说:“顾思成,你能再送我一个生日礼物么?”

    顾思成温声应道“好”,心想梁吟睡迷糊了,他哪里送过她什么生日礼物。

    第二天闹钟响起,顾思成睁眼问:“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梁吟愣了一下,眸色敛去:“我不过生日。”

    今日如此开场,梁吟忍着呵欠,满身疲惫地去店里,一个上午都没客人,缩坐矮凳,精神萎靡。中午时安琳端着几个小菜下楼,同梁吟一起动筷。

    “你谈恋爱了?”

    梁吟眸子微动,安琳指指自己的脖颈,“吻痕,像蜈蚣爬出来的。”

    梁吟拉了拉衣领,却遮不住这么靠上的位置,“嗯”了一声,心道回去再算账。

    安琳叹了口气,“我家那口子走了之后,我再没和人做过,好像我已经不是个女人似的,别人再不会看我一眼,你别看我现在,我年轻时好看着呢。”

    梁吟安静地听着,安琳很少念叨自己的事,但梁吟同她相处几年,听过不少次类似的话。

    “我那天在家里打牌,接到电话他确诊了,白血病,赶去医院他躺在床上,恹恹的,家里其他人都在,安慰我说等等骨髓,能治好。两个月不到,他去世了,家里所有事情都是他在管,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就这样走了,我们没有孩子,是我不能生,早年他安慰我少受点罪不好么?后来我好后悔怎么我没留下他的一点点骨血,我和他的家人早两年还有联系,后来联系断了,人家不要他的房子不要他的钱,全部留给我。我也就这样活。我是弃婴,活这么多年也没多出个什么滋味,好像无所归依似的。”

    安琳看向梁吟,“当年你来我这里找工作,我听别人说你也是弃婴,才留了你。”

    梁吟摇头:“琳姐,我不是弃婴,我是上了初中,父母出去打工再也没有回来过。我活这许多年,也像是无所归依一样。”

    安琳“嘿”了声,面皮层层叠起,“你不是天天看对面公司的总裁么?好像他最近没出现了。你哪里找的男朋友,哪天带来我看看,你们生了小孩我还能帮忙带带。”

    梁吟应了声“好”,心道真把顾思成带过来准会吓安琳一跳,问她怎么男朋友和对面那位总裁长得一模一样。

    梁吟在店里,却又想念顾思成了,很想见到他。父母不给未成年的她生活费,不管她挨了欺负,萍水相逢的少年顾思成送她去医院,给了她三万块,梁吟无论何时想到这钱都觉心里温热柔软。漫长孤寂的人生里,梁吟想天天看见顾思成,她曾以为这就够了。

    “琳姐,你说,怎样才是对一个人好?”

    安琳说:“给他做好吃的。”

    梁吟愁眉不展:“可是他说我做饭难吃。”

    “那给他送些小礼物。”

    “可是我没钱。”

    安琳目光一下子警惕,“别点我,我也没钱,不涨工资。”

    梁吟笑:“知道,不是这个意思。”

    安琳复又叹息,表情严肃正经:“梁吟,你年纪轻轻,还是大学出来的高材生,换个其它工作,不要陪老太我消磨人生,就有钱买礼物了。”

    “可是琳姐,我没什么追求,去打工也是给老板做牛马,有什么意思?我不花很多钱,过得下去就行。”

    晚间下班回家,梁吟指着脖子问顾思成:“这是什么?”

    顾思成想起自己吸咬、吻痕时的心理,不敢说话。

    他那时候嫉妒,觉得梁吟指定喜欢她那个同学,所以才又爱又恨,每次人家一唤,即使是半夜,梁吟也颠颠地去。

    受安琳影响,床上时,梁吟望着安全套,忽然问:“你想要个孩子么?”

    顾思成猛地坐起身,吓得不轻,“你说什么?!”

    “你患有绝症,不想在死前留个一孩半崽?”

    “人类要灭绝了么我为什么要留崽?”顾思成望见梁吟即泛上寒意,怕她硬上,小心地往后退了几步,“我没有这种想法,你很喜欢小孩么?”

    有孩子以后他还怎么和梁吟断干净?况且顾思成不喜欢小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