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戏子自燃案(三)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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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嘁,也不知道高贵个什么劲。m.aiqqx.com”那花旦将脸上油彩褪去,生得十分秀丽,高耸的眉骨与娇俏的鼻子不禁让沈清沉赞叹这是女娲的杰作。可那歌姬听她讥讽,却一言未发。

    难道当真是不在乎这些名利,只在乎钱财?

    “草民曾郁山,见过公主。”面对沈清沉,她并无半点胆怯,只行礼后未等她应,便直勾勾地望着她眼。

    “陈努,是以前与老班主一同打天下的台柱。”她不紧不慢,“会些喷火的戏法,虽然也没少受些伤,但如今确实熟练许多。”

    她话语轻轻,只从那从前娓娓道来。她与陈努是旧识,虽未有多少交情,只每日出戏台或者上妆时打个照面罢。可日子久了,这戏班对她们而言就是家。

    专属于她们这些戏子的家。

    大伙在团圆夜也会如寻常人家一般吃些汤圆,祈盼着来年团圆和美。若碰到个别有困难,也都会倾囊相助,当然了——

    除了那位吝啬的歌姬石月仙。

    陈努也不例外,这么多年来都在这个特殊的家充当着大哥的形象,若有醉酒闹事上前占书生便宜的女流,他也会顶上前去,说道着:“摸我便是,休要闹那书生。”

    那一众女流自也愿意摸他这一身腱子肉,只不过是肤色稍显黢黑,不如那书生白净。

    可他也早已习惯了,每当那书生担心他,问候他“怕不怕这样让人听了去,以后没有女人敢娶他。”他也只豪横地仰天大笑,“怕甚么!”

    他不懂男红,那替夫人缝制衣服的手艺他始终是学不来,只懂着做些粗活,耍些戏法。

    “要不说他嫁不出去呢。”曾郁山凡提起陈努,总会露出开朗的微笑,好像在她心里,这位大哥就从未离开过。

    “也好,”当沈清沉将陈努死去的消息告知她,她忽然掩面哭泣,啜泣良久却也道:“这样的谢幕也不枉此生了。”

    “谢幕?”沈清沉不能理解,她为何要用这样的字眼来形容陈努的死。

    他的死,明明是意外…?

    不对。

    是蓄谋。

    是凶手刻意塑造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他身死,好让自己获得不在场证据。

    那么顺着这个思路,便可将这黄雅娴排除在凶手之外。

    不对。

    沈清沉脑海的推理突然好似被什么绊住了脚。

    还差了什么…

    “每个戏子,都会有谢幕的那天。”那花旦不知为何,忽然抬起头望天兴叹。

    或许是故友的死让她这般感慨。

    又或许是她对前路的渺茫。

    “斗胆请问公主,”那人又垂下眸望沈清沉,“如今可查到疑凶了?”

    “疑凶?”

    沈清沉更觉这花旦古怪。

    她的话语似乎从来没有提过这是个凶杀案。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她未有再理会这曾郁山的追问,只朝她方才坐着梳妆的案台走去。那案台上摆满了些闲杂文谈,还有些诗集和药书。

    “没想到,”沈清沉故意将嗓音提高,好吸引围着曾郁山唠家常的众人,“曾郁山是这般喜好读书。”

    “是呀,郁山若当时可与我一同科举,说不定也能考取些功名。”虞鸢附和道。

    “那她为何不去?”

    “郁山不好功名,”她心不在焉地捋着水袖,抖搂着手,“只当是兴趣罢。”

    沈清沉将信将疑,上下打量这花旦。

    若她当真如她口中那般好学,又热爱文学,怎会甘心在这戏班子做个花旦作罢。

    至此,沈清沉便对这花旦生了疑心。

    正思忖着从哪个角度盘问曾郁山,“哟,书生来了。”

    顺着她的视线,那人只穿青色长衫,牵着几匹吃得肚饱肠肥的鬃马,“小生高咏,见过公主。”他只微微欠身,朝沈清沉行了礼,便走向一旁的参天榕树,将马系在树下。

    沈清沉轻抚下巴,打量那书生白净模样,却叫许段笙看了生厌,“殿下,有段笙还不够吗?”

    她轻拍许段笙上前牵她的手,烦闷不堪,“休要吃些干醋,你若再这般胡闹,倒不如留在宫中等本宫处理完要事。”听她这般威胁,许段笙的手便是悬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段笙知错,殿下莫要动怒,保重凤体。”他将头低垂,像极了做错事被训斥的孩提。

    “高咏,你可认识陈努?”那小生本面无表情,却在听到陈努的名字后焦急万分,“陈大哥,小生自然认识。”

    “你两交情很深?”见他这般紧张,定如曾郁山所言,没少被陈努护着。

    “我虽是少班主招来的,也不会些戏法,只懂替少班主算些鸡毛蒜皮账罢。”他垂下头,用手轻挠着后脑勺